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咽城一戰,他能打勝,憑的也是唐軍強大的戰力。
他取勝後坑殺降卒,足見其是個不懂兵事的莽夫。」
高有道一拍桌案,霍然起身,道:「郭兄若這樣說,這頓宴在下可吃不下了,告辭。」
轉身大步離去。
鄭鳴玉斜了郭待封一眼,哼了一聲,跟著離開。
「他真這麼說的?」公主府內,新城公主吃驚的問。
家令道:「奴看的清楚,聽的也清楚,公主,咱們這位新科狀元,可不是一般的人吶!」
新城公主又問:「確定他沒有婚配?」
家令道:「絕對沒有,奴調查的很清楚,也並未與人訂婚。郭待封常對朋友說,突厥不滅,絕不娶妻!」
新城公主欣喜道:「果然是個有志氣的健兒。眼下突厥已滅,他也可以成婚了。」
家令笑道:「您說的一點不錯。」
新城公主笑道:「我這就進宮去和姊姊說。」
那家令忙道:「公主,常山公主的性子您該了解啊,最近您請了多少世家名流、青年俊傑入府,她也沒一個瞧得滿意的,說了只怕也無用。」
新城公主皺眉:「那你說該怎麼辦?」
家令輕輕道:「常山公主年紀大了,只怕已有心理負擔,害怕談到婚事,您應該去找陛下,直接幫她定下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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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公主想了想,道:「有理,那我去找兄長。」
入宮之後,新城公主來到甘露殿,內侍卻告訴她,皇帝去了薰風殿。
新城公主沿著千步廊來到薰風殿,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舞樂之聲。
王伏勝正在殿門口跟一名內侍交代著什麼,瞧見她到來,快步迎了過來,微笑道:「公主,您是來求見陛下的嗎?」
新城公主點點頭,探頭朝殿內看了一眼,問道:「大監,兄長什麼時候喜歡歌舞了?」
王伏勝笑道:「這是驃國上貢來的幾名舞姬,貴妃娘子調教一番,又從眾藝台挑選了幾名舞姬,組建成一支舞隊,親自創作了一首舞曲,獻給陛下呢。」
新城公主道:「那您別通傳了,我直接進去便是,免得擾了兄長雅興。」
王伏勝笑道:「也好。」
新城公主邁著步子進入大殿。
只見殿內一共九名女子正在獻舞,都穿著輕薄淺短的紗衣,赤著雪白的雙足,將美好身段展露無疑。
中間領舞之人赫然是鄭貴妃。
她是唯一穿著寬袖的,頭上點著牡丹花鈿,淺笑晏晏,雙眸勾魂,肢體擺動間,有如一隻蝴蝶,
新城公主看了半響,都有些看痴了,心想:「改日要請貴妃姊姊教我這曲子,郎君回來後,我也跳給他看。」
過了好半響,舞曲跳到最後,鄭貴妃旋轉擺動間,拿著一隻白玉酒杯,已飄然來到李治身邊,遞上酒杯。
李治接過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順勢將鄭貴妃拉到懷裡,正要俯首親吻時,眼角忽然瞟見新城公主。
他咳了一聲,坐直了身,道:「新城來了啊。」
鄭貴妃轉頭一看,見新城公主正望著兩人,從李治懷裡起身,嫣然笑道:「陛下,妾身去更衣了。」
朝新城公主點點頭,帶著舞隊從角門離開了。
新城公主來到李治旁邊坐下,倒了杯酒,遞了過來,笑道:「新城攪了兄長好事,特向兄長賠罪。」
李治接過酒飲了,問道:「你忽然來找兄長,又是為你家駙馬而來的嗎?」
新城公主嘀咕道:「郎君來信說,在魯成縣過的很好,幫百姓們開渠修路,
似乎比在長安還痛快呢,哪用得著我關心。」
李治神色一動,問道:「他修渠開路的民力,可是招募的民間百姓?」
新城公主道:「是啊,他說百姓都搶著干呢,還有鄰縣百姓過來,爭著接工,一年不到,魯成縣周邊的路有四條翻修,又新挖兩條渠。以往花一年時間,
修兩條路都不容易。」
李治點點頭,道:「那就難怪滄州考功郎給他評了一個『上下』。」
新城公主喜道:「郎君得了上下嗎?兄長,那他是不是能回長安了?」
李治道:「他的任期有四年,你急什麼。不過他這個『上下』很難得,今年考評特別難,各道州縣有『上下」評級的只有十幾人罷了。這說明他在魯成縣辦事很盡心。」
唐朝官員考評很重德行,而德行的一個衡量標準,就是民間的風評。
只要踏實為百姓做事的,自然能得到百姓愛戴。
尤其是魯成縣還是試點縣,戶部充許他們多留一部分稅收,當做僱傭民力的經費,由官府花錢僱傭百姓們幹活。
只要官員不貪污,百姓們自然喜歡。
新城公主聽李治誇獎駙馬,正暗暗偷笑,忽然猛地一驚,道:「啊,差點忘了正事。」
李治笑道:「你既然不是為駙馬,那就一定是為你姊姊了。
新城公主笑道:「猜對了,兄長,阿姊的大婚,可得抓緊了。我瞧著今年的新科駙馬郭待封不錯,您何不為阿姊賜婚?」
李治皺了皺眉,問道:「她同意了嗎?」
新城公主嘆道:「阿姊那性子,您就算把天上文曲星帶到她面前,她也不會答應,這事只能您來做主了。」
李治道:「不急,她才二十出頭,讓她自己選,郭待封也未必是良配,你可以陪她多去街上逛逛,只要她瞧見誰了,對方也同意,我就給她賜婚。」
新城公主嘟囊道:「您當年怎麼不由著我挑選呢?」
李治笑道:「你的婚事是先帝安排的,可怪不到我頭上。」
新城公主撇了撇嘴,道:「那好吧,我帶她去瞧瞧郭待封好了。」
李治皺眉道:「你怎麼就盯住一個郭待封,這次科舉中舉的進士可不少。」
新城公主笑道:「您不知道,那郭待封去看榜時,竟不直接看———.」將郭待封看榜情景說了。
「您說此人是不是與眾不同?」她期待的問。
李治面無表情道:「只能說他很自信,然而一個人過於自信,有時候是會壞事的。」
新城公主著他表情,小聲道:「兄長,您是不是不喜歡郭待封?」
李治道:「朕又沒見過他,怎談得上喜不喜歡。只不過一個人的品性才幹,
需要慢慢觀察,不能只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新城公主點點腦袋,道:「那我去找阿姊了。」
李治擺手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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