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夔感激道:「多謝兄長,小弟以後都聽您的安排,再也不衝動了。」
李元嘉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性子耿直,說的又都是心裡話,我怎會怪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李靈夔用力點了點頭,將椅子上的黑斗篷披上,大步離開了書房。
待他離開王府,李元嘉把王府長史喊了過來,沉聲道:「派人盯著松州都督府,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
長史應諾道:「是!」
松州城地勢極高,三面環山,城西那座高山最為陡峭,後山有一片瀑布。
薛仁貴最喜歡在瀑布旁邊的草地上習練武藝,練完之後,便泡在瀑布形成的潭水中。
紅日西斜,此時已近酉時。
薛仁貴剛練了一個時辰箭術,正在潭水中浸泡,幾名戎裝將領從遠處快步而來。
為首將領頗為年輕,臉上卻已有幾分堅毅之色,瞧見薛仁貴後,欣喜道:「薛都督!」
薛仁貴瞧見那人後,也微微動容,游到岸邊,「掛啦」一聲上了岸,道:『
程將軍,你怎麼回來了?」
那年輕將領正是程務挺,他臉上掩不住喜色,道:「薛都督,我們成功了,
蘇毗部兩大部落,娘波首領、達波首領,都向我大唐歸降了!」
薛仁貴半驚半喜,道:「當真?」
程務挺笑道:「娘波金鳥和達波吾,都已經隨我來到松州,您說會是假的嗎?
薛仁貴沉吟半響,說道:「你立刻帶她們前往長安。」
程務挺愣道:「您不見見她們嗎?」
薛仁貴道:「我見了也無用,還是儘快讓陛下見見她們,我會召集諸羌部落,做好戰爭準備,等候陛下的命令!」
程務挺點點頭,沉聲道:「那好,我立刻帶她們入京!」
一匹快馬沿著官道疾馳而來,從春明門進入長安,一路奔向御史台。
沒過多久,便有御史台官員前往甘露殿面聖。
半個時辰後,御史面聖的消息在宮中傳開。
張多海原本在內侍監查一本帳冊,手下一名內侍快步而來,向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張多海臉色微變,快步離開內侍監,一路回到立政殿。
殿內,武皇后正坐在一張榻上,教導六皇子李賢禮儀。
張多海不好過去打擾,只好侍立一旁。
半個時辰後,武媚娘道:「今日就學這些,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李賢笑嘻嘻的道:「回母親,孩兒都記住了,孩兒告退。」說完轉身就要走。
武媚娘沉聲道:「告退時的禮儀呢?」
李賢呆愣了一下,這才轉過身,朝武媚娘拱了拱小手,道:「母親,兒告退了。」轉身離開。
武媚娘望著兒子遠去,眉頭皺的很緊。
她教導李賢的方法,和當初教導李弘時一模一樣。
李賢已經三歲,和三歲時的李弘卻完全不同,雖然在機靈聰慧上,還要勝過李弘,骨子裡卻有一股叛逆,完全不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
這讓她頗為惱怒。
然而李治多次告誡她,讓她教導孩子時要耐心些,她也不好打罵,一股怒氣憋在心口,極不舒服。
便在這時,她注意到一旁的張多海欲言又止的模樣,滿腔怒火朝他發泄了過去。
「有話就說,別總等著我問!」
張多海嚇了一跳,跪在地上,道:「殿下,蘇州出事了。」
「何事?」武媚娘冷冷道。
「蘇州的司法參軍以權謀私,借著審辦蕭氏的機會,貪污了蕭氏不少產業,
還故意給蕭氏添加了諸多罪名。」
武媚娘定了定神,道:「可是真事?」
張多海道:「御史台的監察御史已經查清,證據確鑿,這才送到了長安城。
韋御史剛剛帶著證據面聖了。」
武媚娘沉默了一會,道:「陛下怎麼處置的?」
張多海道:「陛下讓大理寺依法處置此事,還下旨刑部,派人去蘇州處理蕭氏之案。」
武媚娘眯著眼道:「蕭氏畢竟是大族,蕭嗣業也沒倒,一個小小的司法參軍,也敢惹蕭氏?」
張多海愣道:「您懷疑裡面有蹊蹺?」
武媚娘抬手示意他起來,淡淡道:「小事罷了,不必理會。我聽說狄仁傑又升官了?」
張多海站起身,笑道:「是的,陛下還給他授了爵,封陽曲縣男,本階官升為正四品下階,通議大夫,守大理寺卿。辛茂將升為侍中,任雅相調到門下省,
擔任門下侍郎。」
武媚娘心情總算好了點,微笑道:「三十歲不到,就擔任大理寺卿,看來陛下是真的看重他。」
張多海陪笑道:「除了薛仁貴,陛下最看重的官員,只怕就數狄縣男了。」
武媚娘揮手道:「行了,若是沒別的事,就退下吧。」
張多海拱了拱手,告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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