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內侍來報,李弘在殿外求見,
「讓太子進來吧。」
未幾,李弘進入殿內,朝李治見禮。
「孩兒拜見父親。」
高安公主也從李治身上起來,朝他見了一禮。
李治微笑道:「弘兒,過來坐吧。」拉著李弘和高安公主,在自己左右坐下李弘似乎有些緊張,可能是擔心李治考問他最近監國的情況。
李治微笑道:「弘兒,最近累壞了吧?」
李弘忙道:「孩兒不累。」
李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累是正常的,父親出去一趟也很累。累了就休息,事情沒處理好也沒事,不用太過擔心。」
李弘望著李治,道:「父親,真的沒關係嗎?」
李治溫言道:「當然了。弘兒,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緊,有父親在,出不了大事。」
李弘用力點了點腦袋,伸出兩隻小手,笑道:「父親,孩兒最近一直勤練弓箭,手心都硬邦邦的了。」
李治伸手捏了捏,還真的起了些小繭,笑道:「練箭辛不辛苦?」
李弘搖了搖頭:「不辛苦。」
李治望著他乖巧的模樣,竟生出幾分心疼的感覺,道:「弘兒,最近睡的還好嗎?」
李弘道:「孩兒剛離開母親時,經常睡不著,現在睡的很好了。」
「身體呢,有沒有哪裡覺得不適,或者胸悶咳嗽?」
李弘笑道:「父親,孩兒身體好著呢。」
李治點了點頭,正要再問話,忽見王伏勝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王及善,兩人臉色都很凝重。
「弘兒,去見見你母親吧。」
李弘從榻上起身,朝李治行了一禮,又看了一眼高安公主,這才離去。
李治道:「高安,你也去向你母親請個安吧。」
高安公主「哦」了一聲,笑道:「父親,那女兒告退了。」出了寢殿,朝李弘追了過去。
「是不是蘇毗又傳來消息了?」李治抬頭看向二人。
王及善拱手道:「陛下,欽陵率領的吐蕃軍已經跟蘇毗部打了起來,蘇毗部雖落於下風,憑著據山而守,並未被擊潰。吐蕃國內已陷入混亂。」
李治目光閃動,道:「薛仁貴那邊情況如何?」
王及善道:「薛將軍提前便集結好了西羌諸部,糧草也準備充足,如今已在做最後的出戰準備了。」
李治點點頭,道:「蘇定方那邊呢?蘇毗藍雅可到了安西?」
王及善道:「算時間應該到了。蘇都護也已做好奔襲準備,正在和薛將軍協調出戰的具體事宜。」
李治側頭望著西南方向,緩緩道:「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具體戰事,
就交給將軍們吧,你們手下的內領衛和司宮台,也要全力配合他們。」
兩人齊聲道:「是!」
松州都督府,大堂。
薛仁貴高坐上首,沉著臉一言不發。
在他左右,十四名服飾各異的人分兩列而坐。
這些人全都是西羌部落的首領,也有部分人,是大唐羈摩州的刺史或副都督。
李賓就和慕容忠烈坐在左右首位,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明明說好,有二十二個部落隨同大唐一起攻打吐蕃,結果除吐谷渾和東女外,卻只來了十二個。
負責聯繫這些小部落的任務,正是由兩人負責。
如今出現錯漏,他們自然感到惱怒。
這時,一名將領大步入內,正是吐谷渾第一大將慕容信。
「慕容將軍,情況如何,他們何時過來?」慕容忠烈急問。
慕容信沉聲道:「大王,薛都護,那些部落不會來了,他們已經投靠了吐蕃!」
慕容忠烈一拍桌子,怒道:「可惡,這幫混帳先前明明答應我們,竟敢背信棄義,我絕饒不了他們!」
李賓就朝薛仁貴拱手道:「薛都護,是我無能,這才出了岔子。」
薛仁貴擺了擺手,道:「無妨,不過些牆頭草罷了,影響不了大局。」
其實他知道原因。
這些部落前陣子就一直派人來找他,索要出兵的好處,甚至有人希望打敗吐番後,分些土地給他們。
薛仁貴沒有搭理他們,便猜到他們可能反水。
他站起身,朗聲道:「諸位,我大唐的離間之策,已經成功,如今吐蕃正陷入內亂,正是一舉消滅吐蕃的大好機會!」
慕容忠烈大聲道:「我也聽說了,蘇毗茹跟欽陵手下的葉茹打起來了。」
李賓就道:「薛都護,我等何時進軍?」
薛仁貴道:「七月初一,各部軍隊在白蘭城集結,然後從巴隆河進攻吐蕃!
慕容忠烈微微一驚,道:「薛都護,吐蕃最近一直在強化巴隆河北岸防禦,
從巴隆河進攻,只怕並不容易,何不走烏海路線?」
薛仁貴朗聲道:「六詔諸國,也會趁機攻打吐蕃,我們走巴隆河方向,就有機會與他們會師!』
眾人聽到還有援軍,紛紛大喜,沒有再出聲質疑。
他們自然不知道,薛仁貴走巴隆河的真正原因,是為將吐番主力儘量牽制在東南部,給蘇定方奇襲,造成更好的機會。
隨著各部首領返回族群,集結軍隊,大唐與吐蕃的這場宿命之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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