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也琢磨著大唐會派使節過來,求助於他們。
新羅王金春秋甚至已經想好了,等大唐使節過來,他先裝病冷落其半日,再去見他。
也讓唐人明白,新羅雖臣服大唐,但大唐也有求助新羅的時候,以後不可再罔顧新羅的要求。
然而等了幾日,大唐的使節沒有到,出使長安的金仁問,卻先一步回到了新羅。
新羅人崇尚老虎,王座都會製造成老虎形狀。
王宮後殿之內,新羅王金春秋正高坐在虎椅之上,面見金仁問。
新羅太子金法敏、新羅大將金庾信,分別站在他左右。
除此之外,還有新羅三大王族的聖骨、真骨等大臣,分兩列站在殿內。
瞧這態勢,仿佛是接待外國使節一樣。
金仁問來到殿內,向金春秋行了君臣之禮後,說道:「父親,高句麗和百濟準備聯手契丹,攻打大唐,國內可得知消息?」
金春秋還未說話,站在他旁邊的太子金法敏便開口了。
「我們一直盯著百濟和高句麗,自然知道。三弟,是不是大唐皇帝派你回來,請求我們出兵救援?」
金仁問搖頭道:「是我自己回來的。」
新羅高層聽了此話,臉色都陰沉下來。
新羅王金春秋沉著臉道:「誰讓你擅自回來的?」
金仁問道:「父親,大唐皇帝如今對我新羅態度冷漠,這次正是一次好機會。」
金春秋哼道:「什麼好機會?」
金仁問道:「向大唐展示忠心的好機會!我們可以趁機出兵,突襲百濟,牽制他們。」
太子金法敏怒道:「三弟,你在長安待糊塗了嗎?怎麼說出這種蠢話!他們對我新羅無禮,正應藉此機會,坐山觀虎,他們以後才會重視我們!」
金仁問搖頭道:「不,這場戰爭,咱們一定不能袖手旁觀。」
金庾信冷冷道:「為什麼?」對金仁問這個王子,態度一點不客氣。
他是新羅第一大將,手握重兵,新羅王金春秋能夠即位,也是依賴他的扶持。
金仁問側頭看向金庾信,道:「金大將,您想一下,倘若這一戰高句麗和百濟他們打贏了,會怎麼樣?」
金庾信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金仁問道:「您想必也猜到了吧。他們不會繼續進攻大唐,而是會優先掉頭,來收拾我們!」
太子金法敏大聲道:「怕什麼!他們又不是沒有聯手攻打過我們,還不是被我們擊退了?」
金仁問道:「那是因有大唐威懾,他們不敢全力攻打。如果營州被攻破,他們就再無顧忌。」
金法敏愣了愣,還要再說,金庾信抬手打斷道:「太子,很遺憾,三王子說的沒錯。」
金仁問接著道:「倘若大唐打贏,因我們坐視不理,他們會更加疏遠我們,
等我們失去大唐庇護後,不僅高句麗、百濟沒有忌禪,倭國這隻惡狼,也會撲過來!」
新羅王金春秋終於開口了。
「老三,不是我們不願出兵,而是大唐並不派使節過來,請求我們出兵啊!」
金仁問道:「那咱們就主動找過去,表示願意出兵,聽從大唐調遣!」
金法敏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咱們堂堂大新羅,難道是大唐的狗不成?」
金仁問沉聲道:「不必在意臉面,應以國家利益為重,眼下應藉助大唐,吞併百濟,讓三韓統一!只有將來實力強大了,才不需再看大唐臉色。」
金春秋摸了摸下巴,目光看向金庾信,道:「金大將,老三這些話,您怎麼看?」
金庾信眯著眼道:「三王子的話有些道理,但他忽略了一種情況,而這種情況恰恰是最有可能的。」
金春秋忙問:「什麼?」
金庾信微笑道:「唐朝與三國兩敗俱傷!」
太子金法敏叫道:「不錯,還有這種可能!」
金庾信笑道:「營州都督,終究不過是個大唐老儒,面對三國聯手,不可能全身而退,等他們兩敗俱傷,咱們就可趁機吞併百濟!」
金春秋一拍大腿,道:「不愧是金大將,就按照你說的做!」
金仁問急道:「父親——
金春秋警了他一眼,道:「老三,你一路奔波,還是去休息吧。」語氣冷淡。
金仁問長嘆一口氣,告退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金仁問意態消沉,借酒消愁,加入了花郎徒,不再過問國事。
花郎徒是新羅貴族階級的青少年組織,首領稱為風月主,當初金春秋和金庾信,都曾當過風月主。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一日,金仁問正與幾名花郎演奏樂器,忽有侍衛過來找他,說國主召他入宮。
金仁問來到宮中,向坐在虎椅上的金春秋見了禮。
和上次一樣,金法敏和金庾信也都在殿內。
金春秋臉色不大好看,苦笑道:「老三,大唐與三國的戰爭打完了。」
金仁問吃了一驚:「這麼快?」
金法敏恨聲道:「都怪百濟那幫廢物,竟然不自量力,去挑戰大唐水師,簡直是蠢到家了!」
金仁問急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金春秋沉聲道:「戰爭詳情,路上再讓法敏告訴你吧,你們兄弟兩個,馬上出使長安,請求大唐出兵,與咱們聯手消滅百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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