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殘了。

朱炳生死了。

秦世明以一己之力，用一個晚上吞併了青炎集團與中宇集團，大威集團一夜之間成為江海市最大的地下勢力。

雷虎也衝散了喪失親弟弟的哀痛之中，振作精神派出手下，開始占地盤，宣示主權。

然而，秦世明卻高興不起來。

「師姐，沒打擾你休息吧？」

在威龍會所洗了個熱水澡以後，已是深夜，在斟酌許久後，秦世明決定給玉霜打一通電話。

「我在等你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玉霜便接了起來，而玉霜的話則更令秦世明震驚。

遠在兩千外公里的玉霜，也有千里眼順風耳？

「師姐，玉麒麟跟你告狀了？」

秦世明吸了一口煙，腦子裡如同放電影一樣，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告狀？你把他怎麼了？」

玉霜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你把他殺了？」

「沒有。」

秦世明道：「我本想殺了他，可考慮到是你的面子，我只要了他一條胳膊。對不起，師姐，我剛剛太憤怒了沒忍住，所以……」

冷靜下來後，秦世明不覺得對不起玉家三年前放自己一馬，只覺得對不住玉霜。

玉霜是秦世明的師姐，更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兄弟，比親兄妹感情還要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玉霜對他照顧頗多，尤其在秦世明剛到北境戰部的時候，那個時候秦世明就是一隻小菜鳥。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要給我面子？」

玉霜反問三連。

「呃……」

秦世明愣了一下，玉霜的語氣很怪異，是在埋怨自己嗎？

「師姐，真的很抱歉，我當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責怪你。」玉霜打斷道：「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應該打傷他，而應該殺了他，而且他也不是我弟弟。」

「嗯？意思是打輕了？」

秦世明試探性問道。

「應該殺了他，別給自己留下禍根，我是玉家人，我知道那是一幫什麼東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玉霜的聲音透著恨意，「玉麒麟回到金陵後，你將永無寧日，除非，徹底讓玉家覆滅！」

「……」

秦世明嘴唇頜動，嘴皮有點干，說不出話來，心裡無比感動。

玉霜本身麻煩不斷，卻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危，這份情太重了。

「世明，你不該放他一條狗命。」

「無妨，在玉家逼迫師姐你嫁人的時候，我與玉家便站在了對立面，該來的躲不掉。」秦世明看得很淡，人活一輩子，就在一個「拼」字。

拼的結果不重要，過程與初衷更重要。

為了玉霜，得罪玉家又如何？得罪京城那個大家族又如何？

「也是，你們遲早都是死對頭，我故意說你饞我身子，要娶我，便決定了玉家不會放過你，興許，京城那位要不了多久也會找你麻煩的。」

「師姐，你故意整我？」

秦世明苦笑不已，更多的是好奇。

前幾天玉霜還不讓自己管她的事情，這才幾天就把自己給賣了？賣之前也不打個招呼。

「不是我，是師傅。」

玉霜笑道：「小子美得你，真以為師姐饞你身子？在北境戰部，身材比你好的，長得比你帥的一抓一大把，老娘非得找你？」

可他們沒我厲害啊！

這話秦世明藏在心裡沒說出來，他更關心師傅老人家。

一年前，師傅李問道在囑咐秦世明、玉霜後，便獨自離去，至此杳無音訊，就連秦世明離開北境戰部，師傅也未曾露面。

「師傅回來了？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秦世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