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內，我要秦世明的全部資料！」

上車後，趙成龍只說了一句話。

車隊回到酒店的時候，秘書已經將一疊資料送到趙成龍面前。

「為女人頂罪入獄，卻查不到任何服刑信息，當兵，又查不到服役信息。」

趙成龍拿起資料只掃了一眼，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外，再無任何有用處的消息。

「所以，我養你們還不如養條狗咯？」

趙成龍「啪」的將資料丟在桌上，血壓突然有點高。

趙成龍屬草莽出生，近四十歲才有了兒子，百般疼愛，今天晚上為了給秦世明面子，平生第一次打了兒子。

可秦世明依舊讓自己父子下不來台，還當眾嘲笑——你很有面子嗎？

這比當趙成龍一個大嘴巴還要難受。

更難受的是，趙成龍目前不敢同秦世明撕破臉皮，自己這雙腿還得倚仗秦世明幫忙。如同一口濃痰卡在咽喉，上不去也下不來。

噁心至極！

「都給我滾出去，讓小龍在酒店好生反省，最近不許出去惹事，沒有我的點頭，任何人不得報復秦世明。」

趙成龍稍作沉吟，便有了決定。

他能忍。

「嘟嘟……」

眾人走後，趙成龍撥通了李金水的電話，按下免提鍵擱在一旁。

「趙總，這麼晚還沒休息嗎？」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李金水略顯急促的聲音，不是激動，應該是劇烈運動後的後遺症，亦或者，正在運動中就被打斷了，旁邊隱隱有嬌嗔聲傳來。

「小李啊，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啊。」

趙成龍笑呵呵道：「秦世明是什麼來頭啊？」

「你是說秦老弟嗎？」

李金水不明所以，想了想道：「秦老弟為人仗義豪爽，當了三年兵，在部隊裡學醫，頗有一番成就，商界圈子裡，我有好多朋友都記著他的恩情，就連督查院院長周齊都對他讚不絕口。」

「對了，金陵第一神醫白長風你應該聽說過吧？」

「嗯，有印象，因為我身體緣故，曾經找過他幫忙診治。」

趙成龍燃起一根煙夾在手中，沒有抽，純粹過過菸癮，腦子裡很自然浮現出秦世明的模樣來。

一米八的個頭，高大威猛，談不上帥氣，但刀砍斧鑿的國字臉輪廓分明，皮膚黝黑，反倒為其增添陽剛氣。

令趙成龍記憶猶新的是他的眼神，冷酷而深邃，如深潭一樣深不可測，自己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白長風是他的徒弟。」

李金水興致勃勃道；「趙總，現在你該知道他的醫術究竟有多厲害了吧？三根手指頭一切，跟x光掃過患者身體似的，神了。」

「……」

趙成龍沒做聲，一字濃眉卻緊緊擰成了疙瘩。

白長風，半隻腳踏入國醫序列的大名醫，名頭響徹整個吳越行省，其門診號被黃牛炒到了兩萬塊錢一張的天價。

在吳越行省醫療界，堪比傳奇一樣的人物，他居然是秦世明的徒弟？

此子不簡單吶！

趙成龍慶幸沒有當眾與秦世明撕破臉，看來明天自己與兒子的頭，還得再低一點才行。

「對了，趙總，你問秦老弟做什麼？你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李金水問道。

「老李啊，有件事情恐怕你得幫幫忙啊。」

趙成龍回過神來，語氣一變，對李金水的稱呼從一開始的「小李」，變成了「老李」，一下子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