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世明為姜道方做了第二次治療，治療方案很奇特。

中草藥熬了一大鍋藥水，然後讓姜道方泡在大木桶里，山里沒有木桶，就找了一個殺豬用的條形長桶，味兒有點大，好在能用。

「就這麼泡著？」

姜文淵心裡膈應，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坐在殺豬盆里，感覺怪怪的。

「你沒發現頭頂的銀針又開始冒白氣了嗎？」

秦世明挑了挑眉，「湊近點，還能聽見冒氣的嘶嘶嘶聲音。」

姜文淵懷疑的看了秦世明一眼，湊到跟前認真聽了聽，還真能聽見。

「這，這是為何？」

姜文淵愈發疑惑，事關自己唯一的親人，姜文淵不敢大意。

一旁的江明也來了興趣，一整下午，江明都沒去山上勘測，一直在看著秦世明給人治病，心裡有好奇，更有考察秦世明的意思。

一句話，並不完全相信秦世明。

所以，他還要進行更深入的考察。就好比員工還有試用期一個道理。

「他的身體就好像一個瓶子。」

秦世明依舊拿起礦泉水瓶舉例子，「積壓在心頭五年之久的憤怒得不到宣洩，就好像隨時要噴發的火山一樣，岌岌可危。」

「如過去一言不合注射鎮定劑的法子並不可取，短時間內看人的確是安靜了下來，不常說嗎？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之中爆發。」

「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不是你願意看見的。」

姜文淵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懂，之前秦世明已經講解過了。過去的治療方案過於簡單粗暴，醫生甚至不清楚緣由，上來就是一針。

看似人沒事了，其實種下了更大的禍根。

秦世明現在要做的就是拔除禍根，只是姜文淵不太理解秦世明所採用的法子，怎麼還泡上澡了？還忒麼用殺豬盆給寶貝孫子泡。

這是拿自己的孫子當豬嗎？

「午飯前他犯病的時候，你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那團火很旺盛。所以，才扎了一個小洞，讓它暫且先行釋放一部分壓力，至少不會『砰』的一下發生爆炸。現在泡熱水藥浴……」

「秦醫生，我攔你一句。」

江明皺眉道：「既然人體體內是熱的，現在泡熱水澡等同於給人體加熱，豈不是火上澆油？」

姜文淵聽後也覺得是這個理，回頭面色凝重的望著秦世明，希望秦世明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寶貝孫子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所以，你們認為應該泡個涼水澡，再加兩塊冰？」

聞言，秦世明笑著搖搖頭。

「難道不是嗎？」

江明絕頂聰明，否則，也不可能進入能源辦工作，且職位不低，外出工作甚至有保鏢持槍同行。

「你們沒上過學吧？」

秦世明看兩人都是這幅表情，不由苦笑。

「秦先生，還請明示。」姜文淵心裡有些不爽，他沒讀過書？埋汰誰呢？

「那為何熱脹冷縮的道理都不懂？這可是初中物理知識，更是常識。」秦世明反問道。

「……」

姜文淵與江明不說話了。

「就好比一個剛剛從熱鍋里取出來的杯子，猛不丁潑上一盆冷水，『啪』瞬間爆裂，患者體內蘊藏了大量的熱氣，冷水泡澡合適嗎？」

秦世明繼續給兩人普及初中知識，「而且，他頭頂銀針並未拔去，你們也能聽見嘶嘶嘶的冒氣聲兒，怎麼會出問題？」

「最後，請你們不要挑戰我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