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明有些鬱悶。

如今逢人都拿方研埋汰自己，心裡屬實不得勁兒。

深淺？他知道個錘子！

「哈哈，老秦，我想嘲笑你了。」

「滾蛋，在京都自己小心，千萬千萬管住下半身。」

嘴上罵著，不過秦世明還是提醒了兩句，這才切斷了與周興文的通話。

群里錢胖子還在發著紅包，蘇浩依舊拍著馬屁，不過就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麼可聊的，鬧了半個多小時也就消停了。

李小芸依舊霸占著自己臥室沒出來的意思，秦世明隱隱還能聽見裡面的啜泣聲，忽然覺得李小芸有點可憐。

「咚咚……」

上前敲了敲門，秦世明難得關心一下。

「你沒事吧……」

「滾！」

「……」

秦世明討了個沒趣，也懶得再問，直接躺沙發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照在秦世明臉上，緩緩睜開眼。

「我艹！」

看到李小芸坐在自己身邊，秦世明嚇得「噌」一下從沙發上彈起，睡意全無。

「你幹什麼？」

秦世明警惕得像是小媳婦兒一樣，下意識扒拉了一下褲衩，還好，褲衩子沒松，昨晚兩人應該沒發生什麼。

「醒了就吃點東西，然後出發吧，動作快點，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就能見到狄龍了。」

李小芸卻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下，悠然轉身。

她已經叫酒店工作人員送來了早餐，靜靜的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

秦世明洗漱換好衣服，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李小芸，她仿佛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好像昨晚崩潰大哭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李小芸美眸一瞪，輕聲呵斥。

「不，美女我見過。」

秦世明搖搖頭，正色道：「但情緒如此反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美女，還真是不多見，我反正是生平第一次見。」

「你嘲笑我？」

李小芸咬著紅唇，手中筷子「啪嗒」一聲斷了，豎著柳眉死死盯著秦世明。

「落井下石的事兒我不干。」

秦世明還是搖頭，大大咧咧坐下吃飯，一杯豆漿下肚，接著道：「人嘛，誰心裡還沒點糟爛事？我自己屁股都沒擦乾淨呢，我有心情嘲笑你？」

「說真的，我還真有點佩服你。」

「佩服我？」

李小芸很詫異，「你佩服我什麼？」

「你是京都李家千金大小姐，含著金鑰匙出生，或許在家中不如李東升寶貝、精貴，但也是公主一樣尊貴。可你偏偏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古武修行不容易，跟在聖女身邊當個丫鬟，乾的是伺候人的活兒，你能放下身段，就沖這一點，我服。」

「我是沒轍，家庭條件一般，又因為瞎了眼，險些入贅給人當上門女婿，北境戰部沉浮三年，歸來卻再不是少年，大哥大嫂慘死，父母一身病痛，過得苦不堪言。」

「身為男人，身為秦家兒郎，我心有愧，如今卻連父母在什麼地方都不知曉？與你相比，我有什麼資格嘲笑你？」

秦世明一聲長嘆，劍眉不經意擰成疙瘩。

「……」

李小芸看著男人，幾次紅唇頜動，但依舊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