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芸想提高音量，一用力，卻發現肺部疼得厲害，聲音又降低不少，聽上去沒有憤怒，好像有點撒嬌，那種羞羞的不好意思。

「我不說怎麼能行？我得……」

秦世明想到什麼，連忙改口，「好好好，我不說，來既然你醒了正好喝藥，我扶你。」

「不用，我自己來，我還沒死呢。」

許是心裡堵著氣，李小芸推開秦世明的手，雙手撐著床，準備坐起來，一動身子疼得李小芸直皺眉，不過，李小芸剛要坐起來，突然愣了一下。

掀開被子一角，低頭看了看，眼珠子瞬間瞪得跟牛鈴鐺似的。

「你，你沒給我穿衣服？」

李小芸在質問秦世明。

「對啊，我沒給你穿。」

「你為什麼不給我穿衣服？」

「你給我脫了，為什麼不給我穿上？」

李小芸瞪著眼睛，她想打人，可現在每一次呵斥都疼，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同時，李小芸還覺得委屈。

「請你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

秦世明明白了，女人是害羞呢，但這沒什麼好害羞的。

「在醫生眼裡，是沒有男女之分的，只有患者……」

「你脫了我的衣服，還不給我穿，你讓我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你占我便宜了，你知道嗎？」聞言，李小芸更加生氣了。

「第一，因為你衣服褲子全都是血，連小褲褲上面都是血，我只能脫掉，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第二，為了救你，我昨天晚上根本沒時間去購買合適的衣服，我給你穿什麼？」

「買尿不濕穿嗎？」

秦世明也不慣著女人臭毛病，老子救你命，還救出錯來了是吧？

「藥給你端來了，你自己喝吧，我還不伺候了呢。」

說完，秦世明將藥碗擱在一旁，自己則起身走出臥室，順手把門給李小芸帶上了。

「什麼人啊，一句謝謝沒有，還跟我發火，憑什麼？」

秦世明嘀嘀咕咕抱怨，但又不能直接撕破臉，自己還指望李小芸帶著轉正，成為龍門的正式員工呢。

「哐當！」

然而，秦世明回到客廳，一屁股還沒坐下來，臥室里卻傳來一聲巨響。

「你發什麼瘋？沒事摔碗幹什麼？」

秦世明進門一看，女人坐起來靠著床頭，臉上有淚水滑落，藥碗被她摔得稀碎。

「秦世明，你，你吼我，老娘是為了你受的傷！」

李小芸指著秦世明，眼淚沒繃住，再一次落下。

「為我受的傷？」

「我車子後排座上的盒子，你沒打開看？」

「沒啊，裡面是什麼？」

秦世明搖搖頭，覺得莫名其妙，她受傷怎麼跟自己扯上關係了？

「是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去看一看嗎？」

李小芸不耐煩道。

「看就看。」

秦世明跑出去，在停車場找到了破捷達，打開後排座，解開盒子上面的白布，掀開蓋子。

「艹，這他嗎是誰的頭？」

秦世明嚇得險些把盒子丟在地上！

裡面是一顆人頭，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