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明趕回江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八點，沒顧上吃一點東西，先去病房看了孔聽秋。

「所有的檢查資料，都沒問題，甚至師娘的身體，比普通人還要正常。」

林正坤昨晚一宿沒回家，就是等秦世明回來。

一方面因為是師娘，當徒弟的肯定要精心伺候著，生怕出現什麼意外；另外一方面，這個病例奇特，他得跟一跟，將來若是遇見相同症狀，也有參考意義。

「肚子裡那個球是怎麼回事？有上手認真摸過嗎？」

秦世明掃了一眼資料，眉頭緊鎖、

如果各種檢查報告單都沒有顯示出任何異常來，就失去了參考價值。

現在的著重點，是孔聽秋肚子裡那個「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幾名有經驗的婦產科醫生上手摸過，不是一個規則的球體，扁扁的，具有一定彈性，就像是碰到水氣球一樣。」

林正坤認真回答，「不過，只要一上機器，無論是彩超也好，ct也罷，鏡頭下面什麼都看不見，上手一摸，卻又真實存在。」

「如果是囊腫的話，不可能拍不出來的，它就像是透明的，或者說是一團空氣。」

「不太好形容，一會兒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秦世明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腳步更快了幾分。

到了病房，孔潔與蘇定安一左一右坐著，陪著孔聽秋，孔潔兩眼又紅又腫，顯然沒少哭。

「世明！」

「世明回來了。」

見到秦世明回來，蘇定安、孔潔老兩口都站了起來。

「嗯。」

沖蘇定安點了點頭，秦世明又道「孔阿姨，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現在應該多休息……」

「聽秋現在這樣，我怎麼睡得著啊？」

孔潔苦澀搖頭。

>

「我寧願我一輩子躺在床上，我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聽秋的命。」

說著說著，孔潔眼淚又啪嗒啪嗒落下，一時間病房裡沉默不語。

有句話說，如果可以一命換一命，醫院天台上一點站滿了媽媽。

很多醫院頂樓不開放，或者有很高的圍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輕生。

「孔阿姨，你別擔心，聽秋一定會沒事的。」

秦世明安慰幾句後，走到床邊。

病床上，孔聽秋睡得很安穩，看著好像還帶著幾分笑意。

對，她就是睡著了，好像不願意醒過來一樣。

「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秦世明定了定心神，撩起女人衣服，露出平坦而雪白的小腹，手掌貼了上去，輕輕按揉，果然，在孔聽秋肚臍眼位置發現一個球體。

扁扁的，像是水氣球一樣，摁下去很快又反彈回來。

秦世明頓時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林正坤，「片子拍不出來？」

林正坤搖頭，「拍不出來，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哪怕是水，是液體，影像也會有顯示才對，可怪就怪在，片子裡什麼都不顯示。」

「那的確是有些奇怪。」

秦世明給女人蓋好衣服，隨後又問孔潔，「孔阿姨，你仔細回憶一下，聽秋在昏迷前幾個小時內，吃沒吃過特別的東西？或者說，跟你們吃的東西一樣嗎？」

話是這麼問，但秦世明卻明白一點，就算把肚子裡的東西拍清楚，查清楚了，這也不應該是孔聽秋昏迷不醒的原因。

通常一個人昏迷，多半是腦子方面出了問題，神經受損，亦或者腦死亡

等等，跟肚子裡的東西沒關係。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