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套不知道是屬於哪位官員或者富商的,趙長河被拎進去,沿途感到了很多四象教功法波動的痕跡,周邊的傭僕下人竟然都是精銳。
但他也沒機會細細觀察,很快就被朱雀揪到了一處湖畔庭院,屋內一面臨湖,看窗外雨打湖面的樣子,風景極美。
屋裡不知何時已經有人燒了熱水桶,水汽蒸騰,周遭一群小侍女好奇地盯著趙長河打量。
朱雀慵懶地揮揮手:「都退下吧。」
「是。」侍女們掩嘴輕笑,笑嘻嘻地離去。
這模板與在崔家唐家所見侍女都不同,有些……妖。
看來此處是四象教可以對盟友公開的一處駐地,面上可能與皇甫家都無關,真屬於這隻豬豬自己的地方。
想想也正常,貴妃加上侯爺家裡的身份,她要在京師經營勢力可太容易了……趙長河這會兒覺得她們四象教的正規軍可能都暗中成型了,朝野編織的大勢比彌勒教高到不知哪裡去了,真正是只等夏龍淵一掛,就席捲天下的布局。
話說朱雀讓教派中地位這麼重要的小姐姐來貼自己?有沒搞錯啊,難道就是因為那個貴妃身份,讓她以為這個小姐姐不可能和自己發生啥?
正琢磨間,朱雀抄著手臂冷冷道:「你在那摸著下巴思考什麼?一天天的破桉樣子真惹人厭。」
趙長河無奈道:「能動腦子是好事啊豬豬姐。」
朱雀面具下的柳眉倒豎:「你叫我什麼?」
「這才親近嘛……」
「少來這套。」朱雀道:「現在這裡才是可以暢所欲言的地方,你剛才對皇后和貴妃什麼看法,不用裝模作樣了,認真分析一遍我聽聽。」
趙長河賠笑道:「從皇甫家中一見面,我就覺得貴妃好漂亮啊,都盯著她看得走神了……」
朱雀嘴角挑起笑意:「所以呢,還覺得貴妃要殺你?」
「王皇后要殺我才是板上釘釘,無論那個老太監是不是她的人,我和王家也撕破臉了這總是沒錯的,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別的,只需要認準一點——皇后的敵人一定是我的朋友,所以貴妃就是我的朋友。」
朱雀暗道那可未必,早兩個月老娘真要殺你,誰跟你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了,我和皇后又不存在爭寵,她的敵人關我屁事,我就殺不得?
但時至如今趙長河能這麼說,還是讓她相當滿意的:「那你覺得太監是誰的人?」
「就是皇后的人,因為既然別人會猜測那可能是貴妃要栽給皇后,那麼皇后直接派人反倒沒了嫌疑,她就是抓准別人的這個心理。我剛剛學到一個思路,就是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考慮得太過複雜,越想得複雜,反而越歪,最簡單的就是最正確的答桉。」
朱雀斜睨著他:「編,繼續編。」
趙長河也斜睨,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我現在都不敢調戲你了,你要我說什麼?
兩人心中各自敞亮。
朱雀心知自己進入皇甫家那會兒,起初不知道趙長河在裡面,沒改聲音也沒改香味兒——其實就算知道了,當著自己弟弟的面也很難莫名其妙換個聲線,那才奇怪。在趙長河這種表面粗狂內心細膩的人看來,這翼火蛇和豬臉面具都是白戴了,他應該心中有數了才對。
他剛才不管編了些什麼相信貴妃的理由,實際都是虛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知道是她,於是無條件信任。
不知為何,被他知道這個身份,朱雀心中有點莫名的羞恥,所以剛才才會莫名其妙的生氣,看他一副很能分析的臭模樣就討厭。
那意味著自己的身份也被分析完了。現在想讓翼火蛇這小婊砸「死掉」都很難了,畢竟貴妃不能死。
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就不知道朱雀的身份還藏不藏得住……貴妃、翼火蛇、皇甫情,這些身份愛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朱雀沒露餡就行。
想到這裡,她終於軟了一些,柔聲道:「猜出來了就不用那麼辛苦的演,這裡沒有別人。」
趙長河終於道:「那麼……遲來一月的賭注,能兌現麼?」
朱雀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終於慢慢地揭開了豬豬臉。
這或許是朱雀與趙長河的初見。
趙長河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一下。
為什麼唐晚妝會如臨大敵地在罵他不該一直盯著貴妃看?
因為是真的太漂亮了。
當眉宇之間戾氣消退,剩下的只有如風似火的烈焰,將門虎女的英姿,像岳紅翎。
又是侯門貴女、內宮貴妃、教派領袖,又自有沉靜氣度與威嚴,以及有點大姐姐看小弟弟的趣意,像唐晚妝。
還有那麼點媚,就像再加上了遲遲,還是背地裡那個立夏之日宛轉聽話的遲遲。
或許還不夠……還有那麼點神秘與玄妙,如神俯瞰的距離感,就像那個女瞎子。
趙長河看得簡直挪不開眼睛,他很難想像這麼多氣質能夠完美地揉合在一個人身上,她居然只是二十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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