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說法裡,是不是漏了一個關鍵前提,那就是遲遲的母親為什麼要刺殺我?」夏龍淵笑笑:「四象教的教義算是君王不容,誰在台上都會把他們打成魔教。但那個時候它們還稚嫩,什麼打破次元讓神臨大地,八字都沒一撇,把這事當成一群傻子在夢囈也沒什麼不可以。也就是說雙方雖然算是對立,卻還沒有極為激烈的衝突對抗,她為什麼突兀要來刺殺我?你想過麼?」
趙長河撓頭:「沒想過,當時覺得魔教刺殺皇帝很正常……我倒是困惑過她憑什麼刺殺天下第一人,哪來的自信。」
「她一開始就不是刺殺,是偽裝成洛家丫鬟接近勾搭,無非是為了在皇宮插入四象教的布局罷了,和現在她們在做的事也差不到哪去。」夏龍淵道:「本來這種事不應該是聖女出手,四象教內只是讓她主持這件事,派個什麼蛇啊豬啊就行了。是她自作主張,因為她是前朝公主,這是打算一箭雙凋。」
「……草。」
「所以她後來也不敢去信給教派接她回去。這種自作主張,聖女被破身還生娃,教派知道了,她會死得更難看。最終她病重而死,教派都不知道她人哪去了,還導致負責的事情斷了一大堆,比如主持北邙探索之事就斷了,也是讓四象教焦頭爛額。」
趙長河豁然開朗。為什麼遲遲小時候母親還活著,卻沒回歸四象教,不通知人接她……之前的一些小困惑徹底對上了。
「對我來說,其實對她沒有興趣。」夏龍淵笑了笑:「也不想想那時候太子都十歲了,為什麼沒其他兒子?我那時候早都斷情絕欲有七八年了,哪來突發少年狂的興致。」
趙長河:「我之前猜的是你故意讓四象教斷層。」
「我說了,你們總自以為是,覺得值得我算計。那時候的四象教配嗎?」
「……」
「我原先只不過是對四象教的夜帝狀況感興趣,也自我猜疑我的功法是不是暗合青龍,並覺得我這麼牛逼能不能取代做夜帝。於是試了一下,試的最佳辦法是雙修,那才能互相窺探最隱秘的真實,反正她也要勾搭入宮,不就順理成章的成了。」
「……試的結果呢?」
「似是而非吧,帝王意本就合青龍意,上古青龍也是人間帝王。說穿了四象教的教義有點空,我真要自命青龍轉世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而遲遲的母親似乎真認定了,狂喜。」夏龍淵說著,語氣終於有了幾分嘆惋:「她那時候倒是真覺得可以讓我入教,那麼一切都是圓滿的。」
趙長河斟酌著道:「其實也挺好,你就善意的騙騙她,說不定還可以收服整個四象教。」
「如果我真能身兼四象,那我就自命夜帝收服這個教派那也挺好。很可惜,我嘗試之後發現不行,我兼容不了她的白虎神功,那麼即使入教也就做個尊者,那不是朕的選擇,吃飽了撐的。」夏龍淵說到這裡,忽地一笑:「你為什麼始終不入四象教,豈不也是因為不想束縛?如果你能做教主,你入不入?」
趙長河默然。
「你我是一樣的。」夏龍淵哈哈一笑:「我倒是覺得,你有這個機會……」
趙長河搖搖頭,不接這茬,只是道:「你發現她有孕之後……反正這些事與孩子無關,為什麼不接回去呢?是因為前朝血脈?」
「起初還確實是因為前朝血脈,皇甫這些前朝之臣知道了會是什麼表現,而皇后那邊又是什麼看法,對於一個太子穩當的穩定帝國,搞出這些是真的沒事找事。所以我留了玉佩,既是信物也是傳承。如果是男的,繼承我的功法,笑傲江湖去吧,別想宮中事了;如果是女的,反而沒什麼問題,我會接她入宮,親自量身指導更合適的功法修行,而不是隨手預設的功法,那才毀苗子。」
趙長河目瞪口呆。
以為他重男輕女,如果按這個說法,是他媽重女輕男才對!
所以他對遲遲母親說會來接人,其實是真意。
但後來怎麼不來了,以至於「遲遲」。
「是不是很困惑後來?」夏龍淵微微一笑:「在那個時候,我的思維好歹還是一個為了帝國考慮的帝王,但不久之後遇上一些事情,想法變了。連太子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弄死,還接一個女兒回來幹什麼?」
趙長河心中一跳,心知對於他們來說,所謂聊家事終究會演變成天下事。
你媽的,太子難道還真是你自己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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