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上報的信息都是說呂世衡積極備戰,是個忠臣。」四哥笑笑:「首座早疑慮襄陽鎮魔司是不可信的,才需要我們密探司的額外線報,如今更是證實了首座的擔憂是對的,襄陽鎮魔司已經廢了。總之這事我已經報給首座了,讓她斟酌。」
趙長河暗自點頭,唐晚妝面上咳得讓人覺得林妹妹一樣,其實她可是丞相模板,從來不需要別人擔心的。鎮魔司本來就存在明暗兩條線,比如他趙長河自己就是密探,按照大周這種長期在這裡做生意的情況看,這是很多年前就在布局的暗線了,基本不會有人猜得到在這做了這麼多年鴨的大周是個密探。
如今襄陽的情況,唐晚妝早就不信表面衙署,啟動了背地裡的密探線,正合其時。
「那這事先上報吧。」大周憂心忡忡:「媽的,彌勒還沒平,各家又起異心,這亂象什麼時候是個頭。」
四哥道:「別想那麼遠了……我這裡倒是收到西邊來的新消息你要不要聽?」
大周奇道:「什麼消息?」
四哥笑道:「王道中入崑崙,第一天就去嫖娼,然後嫌女的沒意思,追著一個漂亮的男公子去了。崑崙的消息傳了這些天,傳到這了……你說要不要報給首座聽?」
大周差點沒噴出酒來:「你確定那是王道中?他是有妻兒的吧?」
「膩味了嘛,很正常,世家大族嘛……」四哥籠著手:「這倒是個小事,真正的大事是聽說王道中幫四象教從崑崙揪回了楊虔遠,現在弘農楊的立場也開始模湖了。」
大周頭疼地捏著腦袋:「換了我是首座,可能現在都咳吐血了。」
「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王道中捉了楊虔遠,壞了崑崙規矩,後來被崑崙的人圍攻,倉惶逃離。」四哥嘆氣道:「嘖,崑崙果然是險地,地榜人士進去了都只能倉惶跑路。」
趙長河:「……」
這王道中的故事居然被大家串起來了,理出了整個故事邏輯,可歌可泣。
外面忽地傳來敲門聲,四哥去開了門,門口那人低聲道:「四哥,收到首座飛鴿傳信,她已經在來襄陽的路上了,並讓你們小心,信鴿往來過多,有暴露的可能……後續儘量避隱,不要做事了,最好是撤離為佳。」
兩人都愕然,連帶外面偷聽的趙長河也愕然。
這意思聽著,可不像是大軍赴援襄陽,更像是在說唐晚妝獨身潛入的意思。
如果她是從各種蛛絲馬跡分析到彌勒教準備打襄陽,那應該是派兵赴援,她自己獨自跑過來幹什麼?
難道就因為大周和四哥他們上報了呂世衡有反意,親自過來阻止?
不得不說,可能會有一定的作用,但這種做法不是太符合唐晚妝的風格,真就每聽說一個地方要造反就親自跑過去做說客勸止,怎麼可能啊……
是有個什麼誘因導致她來這裡?
趙長河一時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跑姑蘇去,否則還真失之交臂了。現在不管她是來幹嘛的,自己蹲這裡總能打個前哨。
花廳里兩人面面相覷,首座說儘量避隱甚至撤離為佳,這一下子他們哪裡還有繼續喝酒談事的心情?
大周匆匆告辭離開:「不管怎麼說,我得回去安排好。你倒是可以隨時走,既然首座說了,就快點走吧,青樓不過產業,丟了就丟了。」
四哥送走大周,也在撓頭,怎麼回事兒,首座難道知道了一些他們當地密探都不知道的事情?忽然顯得非常緊張似的。
正猶豫間,房門被敲響,廳中慢慢走進一人,中年儒雅,長須飄飄,像個飽學先生,笑容和煦。
四哥卻大驚而起,冷汗直冒:「城……城主?」
襄陽城主,瀟湘神劍呂世衡。
「想不到鎮魔司在這裡還有密探,更想不到居然是我們的肆安先生。」呂世衡呵呵一笑:「想不到,想不到。」
肆安深深吸了口氣:「城主在說什麼啊……」
呂世衡很是和煦地道:「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想讓肆安先生配合我們襄陽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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