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暗自皺眉。
此間之人被所謂禁地禍害成什麼樣了……
單從生活來看,此地還是原始的打獵採集模板,身上服飾獸皮居多,也有粗綿紡織,染色以藍為主,風格和外面那些異族十分類似。
其中極少部分人身上有蜀錦……顯然是思思立足於外,對主世界貿易的結果。
簡單觀察間,已經跟著首領進入了主帳,首領連坐都不敢坐,彎腰賠笑:「尊使們請上座。我讓他們拿酒來。」
「酒就不用了,你也不用伺候。給我們安排兩間屋子稍事休息,休得打擾,隨後還得去你們聖山,沒閒工夫在這裡盤桓。」
首領愣了一愣,似是覺得這次的使者比以前好說話,便小心道:「那尊使且休息,我讓他們烤些肉來,進獻尊使。」
首領小心翼翼地退下,帳中只剩三人。
韓無病耷拉了肩膀,癱坐在一邊,實在是累得快昏過去了。
趙長河蹲在他面前,給他塞了粒藥:「除非時無定找到這裡,否則這裡絕對安全……而在我判斷,時無定大有可能不會出現在這個位置。所以後續你留在這裡休養,我和紅翎去他們聖山走走。放心,很好演,你只需要做足一個冷麵使者不說話就行。」
韓無病笑了一下:「我累贅了啊?」
「你是不是傻逼。」趙長河板著臉道:「老子去給你找治療的辦法!」
韓無病眼裡閃過光芒:「能治?」
趙長河不答,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仔細感知。
韓無病神色愈發古怪,你啥時候學的醫啊,這姿態拿的……
結果趙長河還真說出了標準的診斷:「排出功力,比廢除經脈要稍微好一點,起碼經脈丹田都只是受了損而不是廢了……能治。你運氣不錯,恰恰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能找你治療方案的最佳之選。」
韓無病急促道:「細說?」
「不澹定了?」趙長河斜睨著他。
韓無病無奈道:「別笑話了,我又不是你身邊的夏遲遲岳紅翎,有事說事。」
岳紅翎板起了臉。
你才是能不能有事說事,在這種時候還要提一嘴夏遲遲,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這裡應當就是思思的古靈秘境,時無定需要用崩碎雪山的恐怖能量來破除的空間壁障,自然是超大的秘境。」趙長河道:「古靈族是研究血肉巫法極為精深,算得上現在外面各族的祖宗了,而你這就是身軀血肉的問題,如果在這裡找不到治療方案,在外界就更別指望。恰恰我們現在是使者之尊,有點優勢。」
「那為何不讓我同去?」
「我說的是有優勢而不是包吃。」趙長河道:「我們到了這裡,絕對不是來裝個使者爽一把就走的……古靈族之事,必將全面涉足,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暫且留在這裡休養。」
頓了頓,忽然一笑:「說不定和哪個照顧的小姑娘對上了眼,你也就沒病了。」
韓無病板著臉:「我有病。」
「行行行。依我看啊,你搞不好要因禍得福,以前那劍氣終究不是自己的,若能破而後立,重修一回,可能反倒更好,別扳著張臭臉。」趙長河說著繞過他後背,伸手抵在上面運起了回春訣:「有哥在,別怕,啊。」
韓無病懶得回應他的調侃,默默接受治療。
兩人的關係,無論是韓無病幫趙長河攔鷹霜,還是趙長河救他,雙方都根本不需要再說一個謝字,沒意義。
岳紅翎抱臂看著,心中也覺得男人的友情挺奇怪,這兩個人如果按外界觀感,應該是相處極多無話不談的那種,實際上她知道這兩個人其實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多少面,尤其韓無病話不多,他們很可能加起來對話都沒別人吃頓飯的時間說的話多。
但這本來甚至可以算「不太熟」的兩個人,卻可以生死相托。
韓無病驚詫地發現自己油盡燈枯得仿佛隨時會死的身軀得到了春回大地般的滋養,此前連站都差點站不穩了,現在肉眼可見地恢復了正常人的力氣。
身後傳來趙長河的感嘆聲:「果然,給男人療傷是不需要脫衣服的,張無忌沒騙我。」
岳紅翎偏過了腦袋。
韓無病那不算受傷……真正受了傷的是小倆口自己。
如果大家要休養之後再去所謂聖山,那接下來要做什麼?
給男人療傷不需要脫衣服,給女的呢?
是了,這廝剛才跟人家首領說的是「安排兩間屋子」,都計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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