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紅翎奮力從後方趕來,抬眼望見,失聲道:「你不要命了!」
趙長河喘息著,低聲道:「只差最後一步,豈能輕言放棄?」
「嗖嗖嗖!」體內萬千劍氣洶湧爆發無數劍氣透體而出,只在剎那間趙長河就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都是劍孔。
趙長河痛苦地怒吼一聲,死死地抓住鰲首褶皺不放。
思思瘋狂地飛掠之中,感覺心都被重錘敲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
聖山之上、平原之中,無數人怔怔地看著,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異族男子為什麼為了他們這樣拼命。
有被思思從外界帶進來的夏人軍馬正在議論:「那烏龜的頭上是……血修羅趙長河?」
「應該是的,那闊刀,那刀疤……可這一刻差點認不出來了,全是血。」
「這一刻豈不是更血修羅了……」
「這是修羅?這是神魔!這是人能承受的嗎?他甚至還有力氣戰鬥!」
趙長河看不見岳紅翎和思思的反應,更聽不見別人的驚嘆,萬劍穿刺的痛苦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別的思維,只有一個執念在靈台迴蕩:這就是鍛體,曾經泡藥鍛體也很痛苦的,只不過是這次加料加多了點。
忽視這些暴走的劍氣,找到其中利刃草的藥性,引劍氣融於氣血,一絲一縷地將血肉之中原本如江河沖刷的能量引導錘鍊成尖銳的千絲萬條,奔騰的河流里全是劍氣匯聚,此體即成。
鈞天血玉夯實了足夠的根基,自己可以做到……
只要忍住這痛苦,不要干擾了思維……但……好難啊……趙長河神志都有點迷糊,眼前所見都是血蒙蒙的一片,只是死死咬牙硬撐。
撐過去就行!
正在此時,痛苦忽地一輕。
趙長河愕然內視,不是痛苦減輕,而是體內能量都降低了大半,連帶著這些肆虐的劍氣也削弱了大半,純靠肉身已經可以扛了。
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好,臨時給我把地獄難度的凌遲降低成了普通難度的感冒?
…………
遙遠的巫山。
自從血鰲現世,秘窟之中的血神陣盤瘋狂震顫,好像找到了它相關的血脈應和,正在呼應。
薛蒼海滿頭大汗地率眾結陣壓制,所有血神教徒都無法判斷聖物的暴走到底是怎麼了,只能死死壓著它,否則怕是巫山都要被掀了。
正頭疼間,外面急匆匆來了一個教徒,惶急地匯報:「教主,教主!有人拜山,極為倨傲。」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遍山間:「薛蒼海何在?琅琊王道中拜山!」
薛蒼海又氣又急,聖物失控,自己正焦頭爛額,大部隊又在襄陽,巫山上人手並不多。強敵恰在此時光臨,血神教要覆滅於此不成?
還沒等他理出個頭緒,外面守衛慘叫聲傳來,已被王道中一腳一個全部踢飛。
王道中負手而入,抬頭打量陣盤,笑呵呵道:「巧了,你們出事了啊?嗯,這不是本座乾的,只是趕巧,不用那樣瞪著我。」
薛蒼海冷冷道:「王先生所來何為?」
王道中道:「這就是趙長河的修行根本吧……此物我王家要了,讓趙長河有本事來琅琊取。」
「去你媽的!」朱雀都不敢搶聖物,王道中算幾個東西?薛蒼海勃然大怒,血神刀飛斬而出:「同歸於盡便是!」
「同歸於盡,伱配麼?」王道中笑呵呵地看著氣血衰弱的薛蒼海,很是隨意地一劍刺出。
恰在此時,王道中神色大變。
體內氣血翻湧,五臟六腑如攪一般,痛得人差點抽搐,真氣也散了個七七八八,虛弱無比。
那一劍出去哪裡還有力氣?
血神刀一刀劈飛他的寶劍,薛蒼海都愣了一下,旋即狂喜:「哪來的傻逼在這裝模作樣?給老子死!」
「砰!」王道中勉力凝起最後一點點力氣,一掌拍在薛蒼海刀側,踉蹌便走。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這是誰給我下了毒?」
…………
苗疆,雷振堂病榻之前,雷振堂辛苦地披衣念咒,面前扎著一個草人,上貼紅紙,寫著王道中字樣和他的生辰八字,草人上塗著趙長河遺落在湖中的血跡,詛咒了足足七日,終於生效。
在同一時間,趙長河王道中分攤傷害,體內能量幾乎同時被消磨無蹤。
吃了思思預防藥的趙長河稍好一點,只是能量減弱,身軀沒受到什麼傷害。王道中五內如焚,一邊咳著血,一邊在血神教徒的追殺之中逃亡千里,直奔西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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