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二話不說地跪倒:「參見夜帝。」
「???」朱雀半張著嘴巴,半晌沒合上。你怎麼也是玄武尊者,就算心中認定了,不要面子不要矜持的嘛?怎麼感覺你跪得比遲遲都乾脆。
她沒看見三娘和遲遲偷偷互相打了個眼色,充滿了曾經迭在一起的默契。其實這並肩跪著的姿勢也有過的,只不過那時候趙長河在後面。
朱雀哪知道連心中最可靠最沒有私慾的玄武都是個死叛徒,還以為真是玄武尊者的客觀定議,這會兒心中滋味實在難言。
玄武都認,還這麼堅決,看來真是了……
如果是會議投票,三個里已經有兩個支持,妥妥的可以定論了,然而四象教的事其實長期掌控在朱雀手裡,她是事實上的教主,她的意見才是決定性的。
朱雀腦子至今還有點亂,怎麼變成是我在反對他了啊……我內心明明很高興,很願意,很期待這一天。
可不知怎麼,面具戴在臉上,想說俯首的話就是說不出來。好像一生的矜持驕傲卡在了面具上,擋住了內心。
趙長河的聲音終於傳來:「二位請起。朱雀尊者……」
朱雀抬頭看他。
趙長河道:「其實我並不想做什麼夜帝,更不想讓大家跪拜信奉,我沒什麼東西值得信奉的。尊者,強行鍛造此劍,此刻對我是有些勉強的,冒了些風險……嗯我不是想自誇什麼風險,只是想告訴尊者,我之所以要這麼做,只是希望四象教與我之間利益相同,不會再有衝突。我不願意與四象教衝突,也不願意……與尊者相悖。」
朱雀勉強道:「說得如此好聽,還不是想收服四象教?」
趙長河道:「尊者是不是至今心裡掰不過味來,覺得趙長河只不過是一個大齡背主青年,在兩年多前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
兩人對視著,眼裡都閃過當年的火光。
那時初見,誰能想到今日?
朱雀仿佛聽見自己另有個靈魂在驅使發言:「不錯,你的實力還不夠讓本座認同的資格。」
趙長河持劍前指:「那麼……趙長河向朱雀尊者挑戰,若我敗了,老老實實做四象教的室火豬。」
這台階……朱雀踏得很舒服:「可以。若你能勝本座,本座從此願為驅使。」
三娘夏遲遲同時往邊上一跳,探著腦袋看這倆打架。
趙長河看了她們一眼,笑道:「換個地方。」
兩人心意相通,忽地離開太廟,消失不見。
三娘跳腳:「死沒良心的,老娘陪你演得這麼好了,樂子也不給看!」
夏遲遲瞥著她:「你真只是演麼?」
三娘:「……」
還真不是。
她此刻的心中,真覺得趙長河就該是此紀元的夜帝,無論上古如何,與她無關。
其實朱雀心中應該也有這種想法了,只是那面具之下的臉,一直抹不開。
趙長河給了對戰的台階,就不知道朱雀會不會故意輸一手,順理成章地「讓朱雀尊者跪在你面前」?
三娘忽地在想,說不定趙長河不需要朱雀故意輸。
真有一定的可能,趙長河憑實力就能贏。
那才是徹頭徹尾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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