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然抵達唐家門前,如今的相府。
唐晚妝停住步伐,磨牙:「大將軍到家門口了,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水酒?你我也好繼續縱論時事。」
言下之意,換地方了,走,跟我進去撕。
朱雀哪能怕她啊,一揚高傲的頭顱,挺胸跟了進去。
到了唐晚妝自己的院落,兩人卻都愣了一下。
院中可以看見屋內窗邊,趙長河坐在那裡寫東西,抱琴俏生生地站在身邊替他磨墨倒茶,眼波時不時落在姑爺側臉,儘是溫婉柔情。
唐晚妝撇撇嘴,這丫鬟廢了,伺候姑爺磨墨添香,比伺候自家小姐都要開心,那眉梢眼角的溫柔真是……就像照見了自己。
好歹場面是在寫東西,看著雖有點醋意倒也不刺激人。朱雀便忘了和唐晚妝吵架,負手進了屋,探頭去看:「在寫什麼?」
趙長河寫信不停,口中答道:「借天穹神降,有個最明顯的缺陷就是進入不了秘境。我本來有意和思思溝通一些事情,結果思思這些時日一直在靈族秘境,不在大理。我找了幾次沒找到人,只能和在大理的靈族人說了幾句,又覺得不放心,索性再補一封信。」
「什麼事這麼要緊?」
「按厲神通的表現我們之前讓苗疆兵壓巴蜀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留點防人之心即可,剩下的精銳應該東進,往湘西走。當初陰馗應該是從那邊崛起的,不知是否有留下什麼尾巴。」
「你防的是……九幽?」
「嗯。九幽與其體系下的魔神們,和常規戰爭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本身就要造成死亡與混亂,而不是勢力之爭。所以他們會肆無忌憚的殺戮毀滅,不能以常理論之。另外思思那邊藉助御獸,可以越級達到甚至超出我們現有的水準,比如以飛鷹觀察大地,我讓她派遣幾個靠譜的馭獸師過來,或可補我們之缺。嗯,說不定還有額外好處……」
「什麼好處?」
「胡人那邊也經常借鷹眼觀察遠方動向的吧?但他們那種馴鷹和靈族御獸不是一個等級,我覺得可以讓馭獸師的鷹控制領空,把胡人的鷹都給弄死。我們的神魂窺測,到時候很可能要和鐵木爾博額的對沖,導致大家都沒用,最後還是返璞歸真靠的常規手段,真能控制凌空,我們的優勢就來了。」
兩個女人都有些愣愣地看著他。
這些東西其實兩人都想過,當然並沒有往思思御獸那邊想,都道是戰場之上怎麼爭奪的問題,結果他這邊萬里喊外援,解決得最是簡易,好像大家自幼讀的兵書剩下的最後一部分也可以燒了。
正如朱雀早前所言,大家御這御那,他好像確實只需要御「掌握那些的我們」。
戰爭還沒開始,功夫盡在戰場之外。
趙長河寫完了信,折好交給抱琴:「讓鎮魔司十萬火急送給大理王。」
抱琴接過信,看了朱雀一眼。
朱雀做了一個點啞穴的動作,抱琴抱著信一溜煙跑了:「就你那點嘴皮子功夫,我都不稀罕欺負你,你們老女人才是一個段位的對手……哎呀~」
抱琴話都沒說完,慘被自家小姐拎著衣領子揪了起來,又盤成了一坨,直接從院牆外扔了出去。
慘被自家小姐霸凌的抱琴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段位有多高,那是面上可見他身邊的唯一處子,可香了,有人都不捨得吃太快。
趙長河實在哭笑不得:「怎麼都欺負起抱琴來了……對了,你倆怎麼會聯袂而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兩人都沒好意思說進來是為了換個沒人的地方吵架或打架,唐晚妝乾咳兩聲:「沒什麼,大將軍彈劾本相軍資供應拖拉,本相自當擺酒和大將軍好生說叨說叨。」
朱雀瞪眼道:「我什麼時候彈劾你了?朝堂之上還給你留了面子!」
「好好好。」趙長河伸手抱住正要反唇相譏的唐晚妝:「既是擺酒,我能喝麼?」
唐晚妝猝不及防當著朱雀的面被他抱住,心中很是羞恥,掙扎道:「放開啦,成什麼話!抱琴,抱琴,快點上酒……」
話音未落才想起抱琴被自己丟出去了,唐晚妝聲音卡在喉嚨里,羞憤難當。
朱雀一肚子戰意都被這場面整樂了:「再喊喊,本宮愛看。」
唐晚妝便閉上了嘴,怒目而視。
朱雀眼睛都笑彎了:「你光抱著幹什麼,摸摸,愛看。」
趙長河哪能當她的面亂弄唐晚妝,以後非睡地板不可,聞言直接伸出另一隻手,把朱雀也抱進了懷裡。
「?」朱雀掙扎:「放開啦成什麼話!」
本來羞憤難當的唐晚妝聽著這句和自己反應一模一樣的話,反倒樂了:「再喊喊,本相愛看。」
朱雀:「……」
氣氛一時安靜,兩人都不掙了,鬥雞似的看著對方不說話。
事實上趙長河只是想勸架,並沒有其他念頭,見安靜下來便笑:「好了,一起吃飯?一個丞相一個大將軍還和小姑娘一樣吵吵鬧鬧的……你們倆啊……」
唐晚妝咬著下唇,忽地就想起自己賴帳已久的承諾。
那時候他匹馬單刀,在諸天神魔窺伺之下出征,自己擔憂無比,只能激勵他說,若能平安歸來就和朱雀尊者在床上斗給他看。那無非是盼望他能夠保全自己,不要腦子一熱就去和別人輕易決死,想想京中還有人等你,有你想要的東西。
時過境遷,當時的衝動過去了,那種羞人的承諾一直拖著不想兌現,可他馬上又要出征了。
不預先定好北伐時間,是怕奸細。現在萬事俱備,想要出征便是隨時隨刻,從今天的討論上看,或許明天出發都有可能的。
這是國運之戰,牽涉的不僅僅是胡人,還有關隴,還有崑崙……有最強大的魔神九幽正在窺伺。哪怕趙長河在戰前做了一切可以做的準備,定苗疆,安巴蜀,亂關中,運輸改進、火炮出爐,如今都沒有人敢說這一戰能有多大的勝算,只能說盡一切努力。
那為什麼不在出發之前,滿足了他的夙願?他一定想很久了……也免得自己做了無信之人。
唐晚妝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夢囈:「吃什麼飯,你吃她啊,我幫你。」
「誒?」趙長河瞪大了眼睛。
朱雀差點沒跳起來:「姓唐的,你……」
「你不要啊?那你就邊上看著。」唐晚妝微微一笑,掂起腳尖吻在了趙長河唇上:「親我。」
趙長河可不是善男信女,事先再怎麼沒計劃過,這會兒也是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拒絕,立刻從善如流地吻了下去。
朱雀瞪著眼珠子看著男人和宿敵在自己面前親得吧唧吧唧,頭髮都快豎成了火焰形:「你們……」
事實上唐晚妝心中比她羞恥多了……大家意識形態不同,朱雀這樣的魔教妖女一旦放開了,和三娘和遲遲都一起過,沒什麼太大牴觸,可她唐晚妝真是自從跟了趙長河以來第一次和別人一起,連抱琴都沒參與過。
看唐晚妝明明主動挑惹,結果身軀繃得死硬、眼睛都閉得不敢睜的樣子,朱雀明明一肚子惱火,可看著看著就忽然樂了:「就你這樣?好好好,好看……要不要我來幫你一把,更好看一點。」
說著伸出手去,輕輕拉住唐晚妝的羅帶一扯。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完美的白玉現於屋中。朱雀咯咯笑著就要跑路:「你們繼續,我外面看……」
話音未落,看似繃緊得不知道自己在幹啥的唐晚妝忽然伸指,登峰造極的碧波清漪擒拿手拂過朱雀腰間要穴。朱雀麻了一下,就被默契的趙長河抱到了簾帳之後。
簾幕閉合,最後的畫面是唐晚妝摁住了朱雀的手。
「都說了,你我的爭鬥,是要斗上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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