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搖了搖頭。瑾娘說:「這樣也好,你看不見,就看不到我衰老的樣子,我在你眼裡,一直都是十五歲的模樣。」高漸離指著自己的心窩:「卿當長存於我心。」
瑾娘不知道秦朝的時候有沒有「你在我心中」這種肉麻的表白,被高漸離如此悲愴地說出來,其實還是挺有喜劇效果的。瑾娘抿了抿唇,想了半天,問道:「你住在哪裡?」
「不要問這個,瑾娘。」高漸離嘆了口氣,扶著瑾娘肩膀的手又捏緊了,好像不願放瑾娘就這樣離開,「以後你少和我見面,也不要跟別人說與我熟稔,我不想連累你。」說罷,忽然又放開了手,轉身慢慢沿著走廊離開了。瑾娘在後面叫了聲「先生」,他也不曾回頭。瑾娘望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覺得手臂上被胡亥掐過的地方又火辣辣疼了起來。
餘下幾日中,嬴政未曾召瑾娘去擊築。始皇近來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而心煩,天天發火,一發火就殺人,這般情況,瑾娘覺得自己沒有被召過去簡直是天大的幸事。倒是公子扶蘇天天被他老爸叫過去,不知道兩人是在談些什麼。
瑾娘一直未見高漸離,無事可做,為了不讓華夫人找茬責罵,只得苦心練琴。咸陽宮中有樂府,存樂譜數百。樂譜都是刻在竹簡之上,以文字符號代之,應當是工尺譜的前身;瑾娘聽老樂師奏樂,只聽一遍,就能復奏出來。原因倒不是說她是天才,而是她能用體系完備的簡譜將曲子悉數記下。一月之間,瑾娘進步飛速,樂府中的老樂師都對她刮目相看。
如是過了一個月,咸陽的夏天短暫,秋雨摻著寒意,從天上一落,便涼了下來。忽有一日,嬴政又召她前去擊築。
這回殿上獨余瑾娘一名樂師,高漸離不知在何處,嬴政坐在帳幔之後,聽了瑾娘彈幾首曲子之後,感慨道:「曲風溫婉可人,讓人心浮,卻也催人淚下;與高漸離慷慨之歌相較,別有情義。」
瑾娘伏身道:「陛下讚賞,瑾娘有幸。」她的心內卻吐槽,《好日子》能聽出來這麼多感受嗎?嬴政撩開黑色帳幔,慢慢從階上走下來,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瑾娘聽:「若是女子,如此倒是甚好;只可惜扶蘇他是長子,卻敦厚優柔,怕是不堪重任。」他說完後,轉身向著瑾娘這邊問道:「瑾娘,你看朕當如何是好?」
瑾娘答道:「公子仁厚,於民有幸,瑾娘愚見,不可強求。」
嬴政一揮袖袍,冷笑道:「婦人之見!天下盡在朕手中,有何不可求?朕要長生,何人也阻不了朕!」他大步走到瑾娘面前,只輕輕一推,力氣卻大得出奇,便將瑾娘連人帶築推到在地板上,瑾娘的腰撞上冰涼冷硬的磚石,疼得恨不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失態,用一雙眼睛驚慌地看著嬴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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