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殘蕙炷
嬴政將瑾娘抱到御案上,揮袖將竹簡掃落在地,嘩啦啦的響聲讓瑾娘抖了一抖。她的脊背倚著御案邊角,被壓得生疼,連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分明是一場掠奪,一場殘酷的戲劇,瑾娘是演員,所以無法反抗,更無法改變劇本;她的眼裡含著淚,口中滿是苦澀。她不敢去看嬴政的臉,轉眼去看著黑暗的殿頂,一片黑暗,連瞳孔中都是黑暗。
高漸離依然在擊築,零落的擊築此刻聽起來更像是無能為力的諷刺。身體痛,心裡卻更疼。她像是死屍一樣躺在桌案上,身上的男人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可是她寧願不要。
嬴政的體溫很低,這是她最為直觀的感受,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軒昂,卻像是冷血動物一樣,當他冰冷的指尖在她皮膚上遊走、撫摸時,她會不自覺地打著寒噤。所以即使是讓她自欺欺人地將這個人當成高漸離也不行,她做不到,欺騙得了她的心,欺騙不了她的感官。高漸離就像是藏在木中的火,冷冷淡淡的,卻在靠近時,感覺到格外溫暖;而嬴政是冰下的暗流,血是冷的,身體也冷。
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將瑾娘活活撕扯成兩半,這些本該都屬於高漸離的,卻被烙印上嬴政的名字。瑾娘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偏要去面對所有難看的一切。階下,高漸離的築弦聲凌亂又驚恐,痛苦又哽咽的聲音就是和著她的血流的節奏,他一定察覺到了什麼吧,卻因為看不見,沒有辦法證實,所以他的焦灼和痛苦並不少於瑾娘……
高漸離,高漸離。
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落在散落地上的竹簡上。
難過、失落、恐懼、苦楚。這是所有瑾娘能感覺到的,她將手伸到口中,用牙狠狠咬住,不能吭聲,不能發出聲音來,不能讓高漸離知道,讓他痛苦。她希望風雨的聲音再大一些,築聲再大一些……血順著嘴角流下,嬴政把她的手扯開,俯身下去,唇舌間滿是這個男人冰冷的味道,混合著她的血,腥甜之味令人作嘔。
後來她似乎是哭了,聽不見哭聲,聽不見嬴政的聲音,聽不見高漸離的琴聲,她只聽見窗外的雨聲,敲打屋檐,敲打宮牆,敲打樹枝……血汩汩地流出來,白色的裙裾上染了斑斑紅梅,痛到麻木時她仿佛又變成了古靜,為了一首曲子而熬夜,抓耳撓腮,直到撲在鍵盤上,世界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瑾娘醒過來時,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她渾身都疼,眼前是一片漆黑,卻偏偏在涌動著,像是黑暗的河水。她伸手一抓,入手是厚實的帳幔。一雙冰涼有力的手將她的手納在手心裡,頭頂傳來溫和的聲音:「你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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