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合心事重重地走在邛崍派里,覺得連春日的暖陽照在身上,都失去了溫度。偏生在這時候,她聽到了笛聲。幽幽笛曲,像是從後山竹林中傳出來的。
「何人在吹笛?」她暗想,估計可能是哪個門人排遣無聊,本來不打算理,卻聽得身後疾奔而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凌蘇盧跟脫韁的野狗一樣跑過來。
「阿寒,是阿寒!」凌蘇盧抓著陳若合的肩膀猛搖,貴公子的氣質蕩然無存,「阿寒跟了過來,她也許想要見你!」
「凌公子……」跟著追出來的雲海清看到凌蘇盧正扶著陳若合的肩膀,臉都黑了。
「真的是永晏?」陳若合聽那笛曲,只覺得吹笛子的水平不錯,卻聽不出端倪來。凌蘇盧恨鐵不成鋼地吐了口氣,拉著陳若合就循著那笛聲跑去。
「凌公子,請你自重!」雲海清跟在後面邊跑邊喊。凌蘇盧拖著陳若合跑了大半個邛崍派,讓門人都看了熱鬧。掌教未過門的妻被別的男人牽著跑,成何體統?雲海清追上凌蘇盧,硬將凌蘇盧和陳若合給扯開,揪著凌蘇盧的領子就往他俊美無雙的臉上掄了一拳。
「妹子,你快去找她!看是不是她!」凌蘇盧知道理虧,也不還手,只是一邊躲著雲海清的拳頭一邊對陳若合喊道。雲海清氣瘋了,又往凌蘇盧身上補了若干拳腳,隨後追出來的雲子墨和雲子義兄弟趕緊將他們瘋狂的大師兄拉開。
事後,經證實,在後山竹林中吹笛的是一個門人。雲海清黑著臉下禁令,不准任何人在竹林中吹笛。
***
肖希直受陳聖卿之託,帶著陳若初返還灌縣。他和陳若初共乘一騎,雖說男女有別,陳若初又是個未嫁的娘子,他這般安排並不合適。不過事態緊急,陳聖卿既然拜託了他,肖希直自然也不想計較那麼多。
把人平安帶回灌縣為要,然後出兵燒了這邛崍山,不信陳熾不出來。
方經過霧陣之路,本來晴朗的天色卻突然陰了下來。未走幾步,大風驟起,吹得山谷間儘是樹木搖擺之聲,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肖希直抬頭看看天色,皺眉道:「怎麼會突然變天?」
陳若初本來一直老老實實騎在馬上泫然欲泣的模樣,肖希直感覺到她的身體驟然僵硬了起來。陳若初奪過韁繩一甩,大聲道:「快走!」馬受了驚,抬起前蹄嘶鳴不止,卻不肯前進一步。肖希直嚇了一跳,慌忙搶過韁繩。縱然他總是和顏悅色,此時也不禁沉聲斥道:「小娘子未免太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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