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戈咀嚼著這三個字。常在凡間行走的修仙者或魔道中人無人不知這個名字,不過對於後者而言,這個名字通常意味著麻煩。
魏平戈最討厭命修,其次討厭愛多管閒事的人。而周懷斐這兩樣都占了,她是魏平戈最討厭的人。
他做夢都想殺掉她,抽出她的根骨給自己當骨燈,為此特意研究過追尋對方蹤跡的術法。
將面容完全隱沒於黑袍之下的男人伸手,一盞燃著幽幽藍光的白骨燈頓時出現在手中。
他口中念出晦澀難懂的話語,同時手指捏出一隻掙扎蠕動著的鮮紅蠱蟲,扔進白骨燈時幽冷的火焰登時升起,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極為難聞腥臭的味道。
三瞬過後,幽冷的藍光慢慢轉為白色。
——周懷斐並不在此處。
魔修將白骨燈收起,看向這個腦子空空的河妖:「將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河妖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盡數告知與他,末了道:「因為我將凡人殘殺的事情,玄石門和問仙宗的那幾個弟子依舊在找我。但璇璣閣因為萬江的事情似乎準備接手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可能會面臨三方追殺。」
是你,而非我。
魏平戈在心中糾正了她的說法,但對她其它的話卻也信了個七七八八。
河妖是個愚蠢天真的種族,她們一生被困於河流流經之地,壽命只有短短三十年,繼承著上一位死去河妖的記憶活著。
他為水漓種下蠱毒,她倉皇而失措地懇請他不要殺掉自己,成為了他刺向千鈞潭的一把漂亮的匕首。
魏平戈的確極少相信他人,他只相信自己的蠱毒。只要河妖存在忤逆他的想法,她便會遭業火灼燒——這種業火是魔族審訊人的手段,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受不住,更何況是愚蠢而弱小的河妖?
他仔細思索著,覺得事情還不算無藥可救。
羨魚大人要求他引玉衍出手,而據他剛剛得來的情報,對方確實有要從天虞池回來的跡象。
萬江被璇璣閣帶走,但他本就不知道魏平戈的存在,供不出他的計劃。河妖現在依舊被控制在他的手中,雖然玄石門沒有按計劃被滅,但他們門派如今只剩下一個江閒落只元嬰大圓滿,對他水淹千鈞潭的計劃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這樣看來,其實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把問仙宗的那幾個弟子除掉。
他看了一眼皺眉揉著自己脖頸的河妖。
算了,那幾個弟子瞧著還挺聰明的,這河妖玩不過他們,還是他自己來算了。
「你還剩幾個族人?」他環胸抱臂,手指在右臂上輕輕敲著。
水漓:「我能聯繫到的只剩下四個。」
魏平戈:「把她們找出來做餌,丟到玄石門山下,把問仙宗的人引出來。」
「不行,」水漓驟然睜大眼睛,她的語氣焦急,慌亂道,「她們、她們都還只是孩子,不能——」
魏平戈低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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