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時的場景頗為混亂,符盈沒去看現場還稍稍有點遺憾,只能從余渺口中得知最后庄柳被紀少宮主親自提走審問去了。
她思索著,點點頭。
晏回青:「古靈派的宋掌門發現他的魂魄有些不穩定,像是撕裂破碎之兆。」
符盈微微有些吃驚:「魂魄?三危丹會危及魂魄?」
她自己對於三危丹的事情也有所猜測,但大都是對于丹田的一些猜想,這一角度倒是從未想過。
晏回青將沾染藥跡的帕子丟到只剩半盆水的盥洗盆中,擦乾淨手上殘留水漬後,慢條斯理地替符盈整理散亂的衣襟,聲音平穩:「是的。」
「成因未知,但結果就是長期服用三危丹會使魂魄受損。記憶喪失或者反噬都是由此導致的併發症。」
符盈微微抬起頭,看著頭頂搖晃的帷幔掛飾,自言自語:「可魔君讓人魂魄受損有什麼用呢?這也是他殺害修仙界年輕弟子的一種手段?」
這種猜測不能說沒有道理,但如果讓符盈來評價的話,只會覺得怪異:這般大費周章的行動,只是為了這麼簡單的目的嗎?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吧。
「這隻是初步的結論。」晏回青淡淡道,「因為溫執事手中只有那麼一點半成品的三危丹,只能得出這樣的結果。後續進展如何,要看你玉衍仙尊送去的那份三危丹成品。」
他在「玉衍仙尊」四個字上莫名其妙加重了語氣。
符盈眨眨眼。
從矮榻轉移到居室床榻後,其上懸掛的帷幔在剛剛的混亂中就不知道被誰拽了一半下來。白紗墜在凌亂床榻上,和被褥混作一團,細碎的髮飾玉帶丟了滿地,殘留未乾的水漬落在盥洗盆的外面。
符盈衣衫齊整,只批一件外衣便可立刻出門。她勾過自己凌亂垂下的髮絲,用另只手點著還沒來得及整理衣衫的男人,似有似無划過肩膀白色紗布的邊緣,笑眯眯湊了過去:「又不高興了?要我哄哄你嗎,小師叔?」
即便是仙尊,被魔氣所傷後還是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將傷口完全癒合。
剛剛那副情形誰也沒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亂糟糟地便滾作一團,現在回過神來,晏回青才覺得自己被符盈觸碰的地方在隱隱作痛,似乎因為之前動作太大而崩裂了。
他攥住符盈的手腕,將那雙柔軟無骨的手貼在自己臉側,偏頭咬了一下她戴著扳指的那根手指,輕嘖一聲:「哪有讓晚輩哄長輩的道理?」
符盈手腕微轉,指腹抵著他尖銳的犬牙,在些微的疼痛中歪著頭慢悠悠說:「可是也沒有長輩和晚輩在白日裡滾在一張床榻上的道理呀?」
她湊過去,在他濕潤的鬢髮邊吐氣:「你說對嗎,小師叔?」
正如方才一般,她咬字清晰、語速緩慢地叫著他。
晏回青:「……」
室內光影沉浮,昨夜殘留的暗香暈染,日光穿透窗子,卻被緊緊拉上的帷幔遮擋在床榻之外。
男人親手將自己剛剛替她整理好的衣襟扯開,在沾染上草藥苦澀味道的懷抱中俯身,任由那只戴著扳指的手指碾過自己的傷口,只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啞喘息,便俯身垂首——
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自院外傳來:「師弟,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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