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間哭了一遭以後,他才堪堪止住情緒。又用水沖了幾把臉,對著鏡子整理儀容,確保沒什麼異樣以後才出了那道門。
他覺得自己面上的情緒應該是看不出什麼,不然自己在出去面對榮安嫻的時候也應該被看出來了才對。若眼眶真如姜阮所還有點紅,那也應該是非常非常細微,不怎麼明顯的。夜色漆黑,哪怕有路燈照光,走在黑夜裡他的這點情緒也應該是被很好藏住的。
但沒想到,姜阮居然看出來了。
亦如從前一樣,在所有人都發覺不到他的情緒的時候,姜阮永遠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的。
他垂下頭,鬆懈下了肩膀,像是對對方妥協一般無聲嘆了口氣:「還是被你發現了。」
任遇蘇勾起唇角,笑容卻帶著苦澀。他微微仰起頭,目光落在那盞路燈下。
路燈的燈光作為這處唯一的光源,身邊聚了不少小飛蟲。它們圍著燈光飛舞,時而撞一下燈盞,時而又繞過它,沒有規律,像是迷茫在這黑夜裡,哪怕遇到一點光也全然沒有任何方向。
像他一樣。
任遇蘇轉過身,慢吞吞地蹲下身子,將視線移至黑幕中的月亮身上。
他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我就是在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了,我對她的記憶又少,只能旁敲側擊地從別人口中知道和自己媽媽有關的事情。」
姜阮見狀也蹲下身,跟他一起蹲在花壇邊仰頭望月:「畢竟你媽媽很早就離開了嘛!」
「也是,」任遇蘇輕聲道,「對自己媽媽的記憶都是拼湊起來的。」
「話說,你怎麼突然想自己的媽媽了?是陳阿姨對你不好了嗎?」姜阮問。
在外人面前,陳錦總是一個合格的後母。
任遇蘇也不願意多說陳錦的壞話,垂下眉眼:「那畢竟是任書宴的媽媽,不是我的。」
所以哪怕他再真心的對待人家,也得不到別人生來就能擁有的母愛。
這麼多年了,任緒在說,陳錦在說,家裡的親戚再說,就連姜阮也再說,但他從未想過和任書宴比。
怎麼比呢?他是天才,又擁有永遠為他打算的母親,他比不過人家的。
「阿樹。」
久違的從姜阮口中聽到這個稱呼,任遇蘇還有些發愣。自兩人青春期對異性之間的感情有了認知以後,他們就很少稱呼對方的小名。倒也不是兩人的關係有了隔閡,只是覺得在一堆人都喊名字的時候他們兩個異性之間互相喊小名會有些肉麻。任遇蘇偶爾還是在一些人不多的時候喊她「元元」,但姜阮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喊過這個稱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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