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渡聳聳肩:「這也沒辦法。整日在田裡忙碌,少不得風吹日曬,再如何保養也會慢慢變黑。」
想當年,他的同窗們個個黝黑,女同學們也不例外。
姜韶華聽的有趣,笑了起來:「曬黑了也無妨,黑一些更顯男兒氣概。」
崔渡理直氣壯地接受了郡主的安撫和讚美:「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旁的陳瑾瑜嘴角微微抽了一抽,悄悄沖馬耀宗使了個眼色。馬耀宗心領神會,和陳瑾瑜悄然退開。
至於秦虎孟三寶等一眾親衛,早已各自散開。維持著既能守護主子安危又不影響主子說話的距離。
姜韶華從不在意這等細枝末節。崔渡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幾年下來,早就習慣姜韶華身後有一堆親衛相隨。
親衛們不出聲不靠近,就如遠處的莊稼一樣,可以忽略不計。
周圍都是人,在崔渡的眼裡,都是一片灰暗。唯有眼前的姜韶華,生動鮮活,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郡主去京城這麼久,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姜韶華平日時常寫信回王府,不過,多是寫給陳馮兩位長史,還有親衛營三位統領和南陽軍的於將軍。說起來,倒是從未寫過信給崔渡。
崔渡也沒什麼怨懟不滿。他是王府屬官,是郡主的臣子,論私人情誼也有那麼一些。不過,離他真正想要的還隔著遙遠的距離哪!
「確實發生了不少事。」姜韶華挑一些能說的說了,譬如和王丞相的數次較量,譬如和鄭太皇太后的親近,再譬如得了天子信任等等。
崔渡聽得專注,不時讚嘆一聲:「郡主真是厲害!」
「郡主好生凌厲威武!」
姜韶華被贊得笑了起來:「也算不得如何厲害。說到底,無非是仗勢欺人借力打力左右周旋。更重要的是,南陽郡糧多兵多,我有足夠的資格和底氣。」
「燕郡第一個報蝗災,我二話不說敬獻新糧糧種。後來又有兩個郡報蝗災至朝廷,戶部來向我借調糧食,戶部尚書親自給我開了兩張白條。如此一來,我的腰杆可不就挺得筆直了?」
「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功勞。」
崔渡聽得美滋滋的,咧嘴笑道:「我就算有些許功勞,也沒郡主說得這麼多。最多就是十之二三。南陽郡政通人和,郡主高瞻遠矚,胸襟寬厚,憐惜百姓,不遺餘力地推廣新糧。有郡主,才有南陽郡今時今日。」
姜韶華失笑:「幾個月沒見,你怎麼學會逢迎拍馬了。」
崔渡伸手,做了一個掏心掏肺的手勢:「臣恨不得將心掏出來,讓郡主瞧一瞧,臣的心裡只有郡主。」
姜韶華被逗得笑出了聲:「這般浮誇,到底是和誰學的。」
「天天和盧舍人在一起,或多或少學了一點為臣之道。」崔渡低聲笑道。
姜韶華又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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