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是南陽王府的姻親,盧琮前去投奔南陽郡主,為郡主所用。此事沒經過吏部,吏部也無正式的官身文書。也就是說,盧琮無官無職,只是在王府當差做事罷了。這等事,其實也不合規矩。礙於郡主顏面,朝廷可以不過問。」
「可現在,南陽郡主為孫太醫父子請功理所應當,怎麼能舉薦盧琮為平州刺史?」
「此事實在荒謬可笑!」
吏部掌管百官升遷,三品以上的官員由天子任命。三品以下的官員升遷,便都在吏部職權範圍內。當年盧琮做郡守的時候,不過是四品官。罷官的文書,就是張尚書親自蓋的官印。
現在姜韶華妄圖以治理平州有功,舉薦這麼一個罪臣做刺史,張尚書第一個就不答應。
工部周尚書和刑部戴尚書也一臉憤慨地出言附和。
一個丞相,三位尚書,還有一眾中低品級的文官,加上鎮守邊關的左大將軍。這就是丞相黨擺在明面上的中堅力量了。
相較之下,太后黨確實寒酸得多。除了後宮那位鄭太皇太后,朝堂里衝鋒陷陣的便是兵部尚書安國公,戶部紀尚書和禮部的李尚書效忠於皇位上的天子。偶爾兩黨爭執激烈的時候,紀尚書李尚書會稍微傾向太后黨一些,也就是那麼一點點。順風的時候贊成附和,逆風的時候基本就不吭聲了。
安國公本人也覺得姜韶華這事操辦得不合情理。不過,姜韶華如今是鐵桿的太后黨,昨日晚上鄭太皇太后派人給他傳信,讓他今日在朝堂全力支持姜韶華。
於是,安國公挺身而出,張口便直刺王丞相心窩:「當日王丞相堅持要放棄平州。平州二十多人,死了十幾萬,就剩可憐的五六萬百姓。是南陽郡主派太醫前去治療瘟疫,派人去安撫民心治理平州,送藥材送糧種。不然,平州百姓要麼病死,要麼就是被餓死。」
「現在平州能安定下來,是意外之喜。這份功勞,都是南陽郡主的。現在朝廷要派人去做平州刺史,臉皮是不是太厚了?南陽郡主既然舉薦了合適的人選,為何不能任用?」
王丞相冷哼一聲:「鄭尚書請慎言。平州是大梁屬地,南陽郡主有功於大梁朝堂,此事本丞相不會否認。但是,平州是大梁的,不是南陽郡主的。」
安國公冷笑著反擊:「王丞相說得這麼好聽,不如親自去一趟平州,問一問那些活下來的平州百姓,他們是誰的百姓?」
這話聽著可就太誅心了。
其實,從幾年前平州亂軍占據地盤叛亂開始,平州就不再承認大梁朝的統治了。平州境內的一眾文官,全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坐在龍椅上的太和帝,面色也有些不自在。
王丞相面色難看,冷冷道:「平州叛亂,朝廷一直派兵平亂。之前衛將軍剿匪不力,已被問斬。范大將軍領兵前去平匪,已穩占上風。要不是一場瘟疫,朝廷早就收復平州了。」
「這等假設,不說也罷。」安國公得理不饒人:「現在的事實就是,南陽郡主派人安定平州,收復了平州。要想平州安穩,就得用郡主的人治理平州。否則,平州不服朝廷管治,還會再生亂。」
「朝廷打了幾年仗,國庫都被掏空了。王丞相該不會還想平州生亂繼續打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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