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一聽,眉頭舒展,點頭應允。
姜韶華微微一笑。
王丞相不動聲色地瞥姜韶華一眼,也未反對。
南陽郡在眾藩地中最富庶繁華,姜韶華這個南陽郡主,是事實上的藩王之首。兩年前就打破了朝堂慣例,以女子之身屹立朝堂。大朝會小朝會朝議一個不落地都參加了。
現在來都來了,參加朝議理所應當。他這個丞相,也沒立場反對。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半個時辰後,眾臣進了昭和殿的正殿。
龍椅空著,王丞相面相眾臣主持朝議。南陽郡主站在王丞相身側,同樣面向眾臣。隱隱有平分秋色的架勢。
張尚書神色微妙,下意識地看一眼王丞相。
安國公還在閉門自省,南陽郡主這是要取代安國公,成為太皇太后一黨在朝中的領頭人嗎?
王丞相神色不動,沉聲說道:「今日朝議,是為了商議修河堤一事。大家有什麼想法,不妨都說說。」
張尚書定定心神,第一個張口道:「清理河道修建河堤,是一等一要緊的大事,修是一定要修的。」
其餘眾臣,也一一表示贊成。唯有戶部紀尚書,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去歲修了兩百里河堤,延河兩岸征了幾萬百姓勞役,耗費百萬錢糧。結果,到了汛期,有五段河堤被洪水衝垮了。有許多良田村莊被淹沒,被淹死的百姓近千人。」
「我不是不贊成修河堤,而是錢糧要花到刀刃上,河堤修了得有切實的用處。」
這是直指工部修建河堤敷衍了事,質量太差。
工部周尚書臉色驟然難看起來:「紀尚書這話是何意?我們工部上下,為了治河修建河堤一事,忙得不能歸家的,大有人在。被河水衝垮河堤,是天災之故,難道要怪我們沒盡力不成?」
紀尚書性情耿直脾氣火爆,立刻面無表情地當場撅了回去:「盡不盡力,工部上下最清楚。周尚書問心無愧的話,又何必惱羞成怒。」
周尚書冷笑一聲:「戶部掌管國庫,紀尚書整日喊國庫空虛。每年的稅賦到底用去了何處?」
紀尚書冷冷道:「你這麼厲害,戶部尚書給你來做。」
眾臣朝議打嘴仗是常有的事。王丞相也沒阻止的意思。眼看著又要上演熟悉的推諉扯皮互相指責一幕,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如果耍嘴皮子就能解決問題,你們吵到天黑也無妨。現在時間緊急,沒用的廢話就不必說了。」
話語凌厲,毫不客氣。
正是南陽郡主姜韶華。
周尚書被噎了一下,紀尚書臉色也不好看。昭和殿裡安靜了片刻。
姜韶華看向王丞相:「王丞相,本郡主記得,朝議有朝議的規矩。每個人都可說話,不過,說話時不得有人插嘴。怎麼朝議現在變得如此沒規矩?」
還不是因為安國公總唱反調,這幾年的朝議也就成了眾臣大型吵架現場。你指責我我不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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