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要騎馬!」
平王興沖沖地叫嚷。
崔渡哭笑不得:「別胡鬧!你這麼沉,騎在我身上,我非趴下不可。」
「不管,我就要騎馬。」平王鬧起來不依不饒,習慣性地撓了崔渡一把。崔渡閃了一下,避過了臉,脖子卻被撓出了血印。
崔渡嘶了一聲。
一旁的葛公公嚇了一跳,立刻跪下,代平王殿下告罪:「長寧伯請息怒。平王殿下不是有意要傷害長寧伯!」
長寧伯是天子夫婿,放在後宮裡,就是皇后的身份。平王雖然尊貴,也不該隨意在長寧伯的身上撓出血痕。萬一長寧伯去皇上耳邊告上一狀,平王殿下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崔渡定定心神,笑道:「葛公公快起身。平王是和我玩鬧,又不是故意的。這點小事,哪裡值當你下跪請罪。放心,我不會向皇上告狀。」
自平王出生,葛公公就開始伺候平王,一晃也有八年了。說忠心也好,說是奴才慣性也罷,總之,葛公公對平王極為上心。硬是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平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有些被葛公公的驚惶嚇到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聲音小了許多:「姐夫別生氣!」
崔渡心裡一軟,捏了捏平王胖乎乎的臉頰:「姐夫沒生氣,以後,你別隨意抓人。姐夫不能抓,葛公公也別抓,聽見沒有?」
平王乖乖點頭。
雖然平王轉頭就會忘,葛公公還是感動得濕了眼眶。
身為內侍,在宮中當差行走,得了主子重用的,還有人高看一眼。大部分內侍的日子都不好過,處處被人冷眼小瞧。就連趙公公那樣得寵的,鄭太皇太后一聲令下照樣挨板子爛屁股。誰拿他們當人看?
長寧伯卻是不同的。
他看所有人的目光都一樣,沒有什麼尊卑貴賤之分。說話行事是真正的和氣。
越是卑賤之人,對這樣的尊重越是敏感。不僅是葛公公,和長寧伯打過交道的內侍們,提起長寧伯都很佩服,也願意親近。
也只有這樣的長寧伯,才配得上大梁的女帝陛下。
……
「你的脖子怎麼了?」
崔渡脖子上的血痕明晃晃的,想遮也遮不住。姜韶華一個照面便見到了,眉頭蹙了起來。
崔渡笑道:「沒什麼。和平王玩耍的時候,他伸手撓了一下,就這樣了。」
姜韶華還是皺著眉頭:「這個姜顥,也該好好管一管了。上躥下跳,沒一點規矩。」
崔渡失笑:「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頑童,哪裡懂什麼規矩。」
頓了頓,又低聲道:「從私心來論,我巴不得他一直這樣。他若是真學懂了規矩,行事說話有章法了,對你倒是個麻煩了。」
這麼說顯得冷血無情,卻也是事實。
姜韶華安然穩坐龍椅,是因為得了眾臣支持,也有太皇太后和李太后的擁立。如果平王日漸長大懂事,哪怕愚笨些,只要表面像個正常人,就會有人生出擁立平王的心思。說不定就會釀出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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