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無視了幼貓瞪人的眼神,自己進浴殿沐浴去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男人,他對她又凶又壞,可他不厭其煩地侍候她用膳沐浴,甚至比瞿氏更耐心周到。
夜裡安寢之後,足心的傷口發疼,郁稚輾轉反側睡不著。
「不許再翻身了。」黑暗中身旁的男人閉著眼眸命令道。
「可是臣妾傷口疼......」少女咕噥道。
「忍著!」
郁稚忍耐片刻,傷口越來越疼,坐起身來輕輕推身旁的男人,「陛下能不能去請御醫過來......」
黑暗中她眸光晶瑩,雪白足踝纏滿紗布,可憐得像只受傷的幼貓,男人抿了抿唇,掀開被褥下榻走了出去。
所以他雖然對她很兇,待到底也沒虧待過她......
男人很快去而復返,御醫沒有來,他一身墨色廣袖寢袍,神情肅穆而張揚,手中提著一壺酒。
「皇后,傷口疼是沒有良藥的。」
啊?郁稚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充滿疑惑。
蕭歧:「在北境征戰時,將士們傷口血肉模糊,軍醫還得從中取刀尖碎片,唯一止疼的藥便是酒。」
「臣妾從未飲過酒、」郁稚猶豫著接過小酒壺,淺酌了一口,腥辣得她直皺眉。
蕭歧莫名其妙笑了,這是烈酒,她當品嘗瓊漿玉露?
他伸手扼住了少女,接過酒瓶將整壺酒都灌了進去,郁稚嗆得直咳嗽,伸手擦拭唇角的酒漬。
「傷口還疼麼?」片刻之後,皇帝打量抱膝靠在床欄的少女問道。
郁稚點頭,「唔、臣妾的傷口還是好疼。」
幔帳方寸之間,二人兩兩對視,少女眼底充斥的怨恨,男人眸光好奇打量,「你醉了?」
「沒有。」她搖頭一直哭,「傷口這麼疼,臣妾怎麼可能醉,臣妾還很清醒!」
然而下一瞬她受傷足踝又被握住了,纖柔的人兒被生生往下拽,原靠在床欄她瞬間就仰躺。
「你做什麼......」她的聲音因為驚駭而漸漸微弱,目光地往下移,只見寬肩窄腰的男人微微俯身。
她裙擺從足踝往下墜落,她害怕極了,伸出那雙軟綿無力的手去推他。
他吻住了她,同時也奪走了她所有思緒,郁稚再也無法去思考,足心的傷口到底有多疼。
天哪,他親她哪裡?!他一定是瘋了!
漸漸酒勁上來,郁稚腦子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瞬就要昏睡過去,視線也跟著模糊。
蕭歧、蕭歧怎麼會在此處?他明明去了北境,他殺了阿母與容姐姐,他甚至揚言說要殺她父兄,他訓斥她被權力蒙蔽了雙目,還威脅說要廢她皇后之位,兩人明明已經決裂、
「蕭歧,你在做什麼?滾出未央宮!!」
少女的聲音不再柔弱,這一聲呵斥帶著威嚴與憎惡,仿佛穿越了兩世,清晰地入了男人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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