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遠遠站在角落裡的髒髒包,眼眸沉了沉,修長的指節敲著案面,肅聲道:「你過來。」
糜月覷了覷他的臉色,磨磨蹭蹭地往前邁了一小步。
「再過來一點。」
糜月勉為其難地又往前邁了一小步。
「到我跟前來。」謝無恙的語氣有些沒了耐心。
「不要!」
糜月搖頭拒絕,他身上散發淡淡的壓迫感,讓她不想靠近。
幹嘛這麼凶啊,不就是弄塌了一座府邸,那青銅鼎好端端地又沒事。
再說她又不是故意的,沒有找到功法,她心情也很低落的好嗎。
謝無恙無奈地揉了下眉角,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慣著小姑娘了。再這麼縱容下去,只怕會闖出更大的禍。
那邊的紀通數落程令飛數落得口干,端起茶喝的同時,一揮衣袖:「你們兩個也不用搶著認錯,誰都逃不過,按照宗規,一人罰一百杖刑!」
話音落,幾個侍從上前來,手裡拿著特製的竹杖,分立跪著的程令飛和夏瀝身邊,二話不說手下使勁,竹杖裹挾著靈氣毫不留情地擊打向二人的腰臀處。
皮肉被擊打的悶響聲清晰地迴蕩在大殿,夏瀝咬著牙扛著,一聲不吭,程令飛痛得直吸氣,大顆大顆地汗往下落。
糜月見狀險些跳起來,她立馬跑到謝無恙身前:「快叫他們住手,不許打人。什麼破宗規,怎麼動不動就打人?他們到底是不是你們隱劍宗的弟子,掌門就能隨便打人的嗎?」」
「月月,慎言。」謝無恙擰眉道。
糜月起先找到程令飛,的確打著萬一被發現好甩鍋的主意,主要也是怕引起謝無恙和隱劍宗人的懷疑,畢竟她沒有理由去找神龍鼎。
但沒想到會害得他們觸犯宗規。
糜月對外宗人三天不打架就手癢,但對自家弟子是極護短的。
燼花宮懲罰弟子,最多就是關禁閉,哪怕是犯下殺害同門之類的惡行,也就是毀去修為,逐出宮門,從未有過皮肉上的刑法。
她一度想衝過去攔那些侍從,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衝動。眼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崽根本阻止不了什麼,若將實情說出,既免不了他們的刑罰,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她咬咬牙,小手扯住他的衣袖,第一次對他有些央求的口吻:「謝無恙,你不是宗門里最厲害的人物嗎,你叫他們別打了好不好,那隻鼎不是還好好,為什麼要罰這麼重?」
謝無恙搖頭:「這是宗規,月月。」
程令飛和夏瀝自己擅闖長老府便罷了,還帶著月月,謝無恙心裡本就不快,怎會為他們求情。
糜月看著他清棱似的眼睛,便知道再說也是白費。
程令飛的哀嚎聲和夏瀝的悶哼聲就響在殿外,她心裡漫上難言的愧疚,實在聽不下去,對謝無恙硬邦邦道:「我回去了。」
說罷,她抱著月餅,轉身便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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