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廖紅葉約定的接頭地點在懸海閣,隱劍宗的正門難以通行,她們應當會駕駛靈舟,從海上繞行,停在懸海閣後方的海邊接應她。
糜月一路小心地避著人,同時觀察著隱劍宗的布防。
她發現值守在各個殿宇前的侍從數量,比之前明顯增多了兩倍,倒唯有懸海閣還維持著原樣。
她不禁微蹙起眉,那些侍從修為低下,本不足為懼,但是煩在數量太多,也有些棘手。
距離自己人來接應尚需要時間,糜月思索了片刻,又返回了懸海閣。
糜月繞過階下的侍從,輕手輕腳地打開窗,一個翻身輕巧地落進閣內。
昏暗寂寥的廳堂里還飄著淡淡的桂花酒氣,燭光如豆,無聲搖曳,謝無恙仍坐在那張紫檀椅上,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似是連身形都未動過。
糜月秀眉輕挑,這人未免醉得也太死了吧?
她一邊無聲地走近他,一邊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倚坐在藤椅上的男人似毫無所覺,長指抵在額間,睫羽在俊朗清雋的面容下投出狹長的剪影,薄唇泛著濕意,臉頰和脖頸處的冷白膚色,因為醉意而泛著微薄淺淡的粉。
糜月欺近,將手中的利刃架在了他的脖頸處。
咽喉和心臟是人身兩大要害,哪怕修為再高,只要傷了這兩處,便能一刀斃命,藥石難醫。
此時的她只要將這匕首輕輕往前一送,這個她曾深惡痛絕的死敵,名滿四境的天才劍修,人人敬仰的劍尊,便能在頃刻之間,斷了性命。
糜月把匕首在他脖子上來回比劃了兩下,終究只是嗤了一聲,將刀刃移開。
趁人之危,勝之不武。
比起就這麼簡單地了結他的性命,她更想把他揍趴在自己面前,看著他對自己痛哭流涕地求饒。
她拿起他的一隻手腕,匕首的尖刃划過他的掌心,割出一道血痕。
刺目的鮮血涌了出來,她將定元珠放到血痕處滾了兩圈。
他這麼多年來,都拿著沾著她氣息的定元珠,如今換她取定元珠,沾上他的血和氣息,才算公平吧?
定元珠被鮮血染紅,蘊含的氣息瞬間發生了改變,珠子徐徐轉動起來,牽引著她指向她面前宿醉不醒的男修。
糜月用他的袖子將珠子上殘留的血跡擦去,方才滿意地將定元珠收了起來。
她垂眸看著座椅上的男人,心道,謝無恙,別以為我是對你手下留情,我只是不願你這麼輕易死去。
來日,我必踏平隱劍宗,你欠我的那些帳,我亦會一筆筆同你清算。
糜月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身欲走時,手腕處忽然傳來一股力道,被人從身後緊緊攥住。
她驚訝地扭頭,對上的是一雙清沉如寒夜的眼眸。
……
第42章 好似下一刻便要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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