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沒有回應她的話,似是意識到方才發出的喘/息聲有些過於輕浮浪/盪,他立刻屏氣斂聲,眼尾發紅,連呼吸都變得隱忍克制。
糜月才想起來,是她方才警告過他不准說話。
低垂的床幔宛若層疊的綺夢,將置於殿中的雕花牙床半遮半掩。
殿角的銅製香爐里炭火正旺,不時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濺起幾點轉瞬即逝的火星子。蘇合香的煙霧便在這細微聲響中,肆意地繚繞著,仿若一層淡霧薄紗,將臥榻上的人籠罩其中,旖旎又暗昧。
窗外彎月如鉤,箭在弓弦。
糜月解掉謝無恙的束帶後,只差臨門一腳時,忽然有點打起了退堂鼓。
她想起在他靈府中的那一幕,那白蟒從鱗片裡探出的猙獰之物,著實給了她莫大的衝擊。
謝無恙他自己的那個……不會也那麼奇怪吧。
若是那樣,她寧可雙修的速度慢一些,去另尋別的侍宮……
昏暗的燭光下,糜月微紅著臉,低頭匆匆瞥了幾眼。
還好……只有一個。
雖然尺寸有些大到超乎她的預期,但長得倒是比白蟒的好看多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糜月微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都是為了修為,就當被蛇咬了一口。
她雖然理論知識多,但到底是個新手,這事真的實施起來,和那些話本子裡說得全然不一樣。
她研究揣摩了半天,哆哆嗦嗦,猶豫糾結,不得其法,只在關隘之處徘徊游離,折騰得額頭冒汗,腿彎處都有些酸了,最後像條鹹魚般,擺爛地仰躺癱倒在了謝無恙的身邊。
雙修……怎麼這麼難?
謝無恙也被她這說要不要的招數,折磨得不上不下,幾欲發瘋。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想到這個法子來折磨他,如果是,那她成功得很徹底。他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如今連腹部的薄肌上都滲出了汗珠,沿著兩側溝壑的往下淌。
他靈府中的白蛇感應到了他此時的狀態,正在他的靈府里發瘋,嘶吼著想出來。
如果摘掉他眼上的白布,能看到狂亂的情/欲完全掩蓋住往日的鎮定理智,他甚至忍不住想開口求她了,直到糜月體力不支,從他上方跌下來,謝無恙方才意識到她也不是故意為之,而是不得要領。
「糜月……給我解開繩子。」
昏暗的燭光里,糜月看不清謝無恙的神色,只聽到他嗓子啞得厲害,仿佛已經快忍耐到了極點。
「不行……」
糜月果斷拒絕,若要解開,他要是跑了,或是惱羞成怒,要和她打一架怎麼辦?
她現在手酸腿軟,根本打不過他。
謝無恙似是長嘆了一口氣:「你這樣……到明日早上也做不完,你難受,我也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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