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迎春那邊不需要人看護的時候,他都一個人在寢室接點散活幫人寫程序,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於是衛晨明晚上拍完片子,扛著一堆設備回寢室時, 裡面就文霽青一個人, 一推開門就聽到了他在和石建中吵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還一直在找她要錢,現在她病了要用錢了, 你開始裝啞巴了?石建中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在此之前,衛晨明從沒見過文霽青發脾氣。
他的情緒始終很穩,哪怕是火燒眉毛的事他也能有條不紊解決好,連重話都不會和人說。衛晨明這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語氣和一個人說話,不過從他這幾句話來看,他覺得這個石建中被罵得不冤。
文霽青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兩人對視的時候莫名有點尷尬。
而時間仍在向前行走,石建中無法容忍父親的權威受到威脅,扯著嗓子喊:「我是你老子,你他媽的這樣說話?這是你跟老子說話的態度?就這你還想跟老子要錢?」
這聲音是真大,衛晨明正坐回書桌前整理設備,想假裝無事發生,卻聽到這一聲聲怒斥,深感自己這時候回來太多餘了。
不過文霽青已經冷靜下來了,對著話筒冷聲說:「我沒你這種爹。」
「好好好,是你說冒得的,反正你都跟文迎春姓了,你不是我石家的人。你休想要老子出一分錢,就讓她在醫院裡頭病死!」
「你欠她錢不還還有臉咒她?你信不信我告你。」
「告撒,你只管去告,我看哪個來管!」
這世上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攤上一個無賴的人,聽他們打電話了好幾分鐘,衛晨明也算是把文霽青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聽了個一知半解,心想難怪文霽青找了那麼多人借錢,已經無人可借了才找上石建中。
如果換成是他,他也不想和石建中這種人有任何牽扯。
好在後來的結果是好的,文霽青終究從石建中手裡摳出了一點錢,雖還不及文迎春借給他的三分之一,但好歹是解了點燃眉之急。
文迎春做完手術後身體也好了很多,這些年身體狀況都還行,沒聽說有什麼毛病。
而在此之後,衛晨明再也沒從文霽青口中聽到過石建中這個名字了。
現在石建中死了。
衛晨明連句「節哀」都說不出口,因為他感覺文霽青一點也不哀。
出差的事他義不容辭頂上了,文霽青當晚回去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本來想先睡一覺,早上再開車回去,結果一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海里全是八歲以前,石建中和文迎春離婚以前的記憶,擾得他心裡煩躁。
於是凌晨五點不到,他就拖著行李箱出發了。
現在的高速都建設得太好,又不在節假日高峰期,一路上暢通無阻,就是下了高速往縣城裡走的時候,路就變得坎坷不平了。
這邊的天氣和武漢差不多,雨水甚至比武漢還要多一點,坑坑窪窪的都積水,一路開過來,乾乾淨淨的奔馳奔波了一路就沾上了一層厚厚的泥水點子,看著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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