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偃旗息鼓,小段擺手,眾臣行禮,紛紛退出太極殿。
秋雨淅淅瀝瀝下起來沒個完,到傍晚,變成了夾雜著雪粒子的雨夾雪。
裴越之的宅子離皇城近,周圍全都是王公貴族。
陳郡王登門的時候裴越之還把細心養護他那雙手。
「裴大人搬來許久了,竟也沒有上門來拜見過,失禮失禮。」
裴越之抬眼看向陳郡王,陳郡王四十出頭的年紀,面色浮腫,眼下發黑,身體早被酒色掏空了,說幾句話就出一頭虛汗。
「郡王殿下客氣了。」裴越之仍坐在那裡,下人捧了綢緞,他拿來擦了手。
陳郡王落座,看裴越之慢條斯理地擦手,道:「這是上供的綢子吧,一看就是江南那邊的?這樣好的綢子,以後見不到嘍。」
裴越之道:「郡王殿下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陛下才下的旨意,不僅把江南上供來的東西都收歸國庫,連我們這些人的食邑也要減半,這日子可還怎麼過。」
裴越之暼他一眼,「郡王大人家底殷實,還在乎幾匹綢子嗎?」
「話不是這樣說,」陳郡王道:「宗室到底關乎著天家臉面。」
他擺手,兩個小廝捧著東西上前。
一人手裡是一匣子銀票,一個人捧著一把古琴。
「這是我堂姐成婚時的嫁妝,先漢時期的綠綺琴。」陳郡王道:「另一隻盒子是我的小小心意,三萬兩銀子,請裴大人笑納。」
裴越之露出一個笑,「太貴重了。」
陳郡王見裴越之笑了,覺得是有門,忙恭維道:「這樣好的琴,除了裴大人,別人也不配碰。」
他揮退旁人,道:「請裴大人看在琴的面子上,向陛下美言幾句,讓他收回成命吧。日子都不好過,我們這等人,也只是看著光鮮。」
裴越之盯著琴看了一會兒,命人收下,「我知道你們是真正想著陛下的。,你們與陛下畢竟是同宗同脈的一家人。」
陳郡王見他把東西收了 ,忙道:「自然。」
「可是陛下說出去的話,哪能輕易收回來,天家威嚴何在?」裴越之道:「再說了,只是節衣縮食而已,為陛下,當肝腦塗地,如今少給你點東西你便不滿了,這也算是對陛下忠心嗎?」
陳郡王面色一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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