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站在床邊,眉頭緊皺,裴再站在他身側。
一枚箭頭啷噹一聲被扔到托盤上,不咎把箭頭清出來,手腳利索地給不鑒包紮好傷口。
「萬幸箭上無毒,只是扎穿了肩膀,未傷及筋腱,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不鑒咬著牙,等包紮好,已經滿臉是汗,「我剛要出京,就被這群人攔住。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偷襲我不是為了要我的命,是為了我身上的手令。」
不鑒看向小段:「海門剛傳來消息,有幾個人拿著假手令棄船逃了。」
小段點點頭,「意料之中。」
「不鑒遇襲這件事,有點蹊蹺。」不咎看了眼小段,道:「出京是輕裝簡行,秘密出行,那些人怎麼會知道不鑒的行蹤呢。」
小段垂下眼睛,「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咎猶豫片刻,道:「聽說裴越之近來與康王世子走得很近。」
小段沒說話,臉上不怎麼好。
不鑒看了看小段,道:「也不一定就是裴越之,陛下對身邊的人太寬容了,少不得被人鑽空子。至於裴越之,真不是我看不起他,我反正不覺得他能翻起什麼風浪。」
不鑒看向不咎,不咎勉強點頭,「也有道理。」
小段看了眼不鑒和不咎,嘆了口氣,他心裡知道,就是裴越之。
自裴再回來,奏摺大半都是裴再批的,為免生事端,很少有宮人在旁伺候。
裴越之除外,此前他就能接觸到小段的奏摺,因為小段對他不設防。
一直沒說話的裴再終於開口了,「逃脫的那幾個人,即刻派人去追,能把他們攔下來最好,攔不住也就罷了。往江南那邊散布些消息,就說有人反水,成了陛下的密探。如此一來,就算這幾個人能把消息帶回去,也沒人敢信了。」
不咎看向小段,小段點頭,「照他說的做吧。」
他看向不鑒,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不鑒已經很久沒有見小段這麼喪氣的樣子了,他把裴越之在心裡翻來覆去罵了幾遍,道:「別把自己整的這麼為難,又不是你的錯。」
小段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好好休息。」
小段走出房間,屋外寒冷的空氣撲面,把腦袋都凍清醒了。小段深深吸一口氣,五臟六腑被颳得生疼。
裴再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神色,慢慢道:「或許我又弄壞了一把琴。」
因為他始終沒有把裴越之按死,以至於今日後患無窮。
小段強打起精神,「跟你沒關係,你提醒我了,是我沒聽。」
「做臣子的,未能勸諫陛下,便是無能。」裴再的聲音變得低沉和緩,「況且,是我影響了你的判斷。你說我獨斷專行,這倒不錯,若非如此,你也不會跟我對著幹,以致裴越之有了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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