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師兄弟與姒晴聞言皆驚。
明樑帝子嗣艱難,至今只有三個後代,包括皇后生的龍鳳胎和明妃幼子。聽長公主言下之意,皇后生的其實是對姐妹,那太子竟是她二人假扮?
長公主一句話主動揭露皇室秘辛,裴牧雲直接問道:「不知殿下為何連夜離京?」
李綺羅卻道:「不知劍俠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仍然笑著,話語間卻隱有質詢之意,裴牧雲微微皺眉,解春風只和氣道:「殿下直言便是。」
「劍俠大量,那我就唐突了,」李綺羅神色忽然一利,「固川府尹方宗堂方大人,地方清流名吏,任職數地,百姓無不稱其青天,私德亦佳,與糟糠妻唯有一子,你為何平白將他獨子全身骨頭打斷,害他獨子癱臥在床!你可知方大人因此心灰意冷,辭官回鄉?!」
朝中清流本就不多,而且,此事發生前,李綺羅本已產生與天疏閣接觸的念頭,與屬下探討過,但此事一出,她屬下都對解春風及連帶的天疏閣主大為不滿,與天疏閣接觸的念頭也就不了了之,錯過了儘早與天疏閣聯手的機會。因此,她越說越急,氣憤之情溢於言表,茉爾根亦是冷笑,看上去也是知情。
打斷全身骨頭?姒晴直覺不對,能讓玄真劍修下這麼重的手,其中必有蹊蹺。
解春風笑得如沐春風,語氣隱帶不屑:「啊,方宗堂方大人,我想起來了,他兒子酷愛擄淫幼女,方大人管不住兒子,又怕鬧出事來阻礙前程,一律污衊這些幼女是雛--妓,反將幼女一家下獄,這種事,本來站出來喊冤告狀的就少,次數多了,百姓只能咬碎牙了和血吞。
「方大人每到一地,家有女兒的百姓皆是心驚膽戰,生怕幼女被他兒子擄去,半死不活地扔回來。那日我路經固川,見一位寡婦抱著幼女屍體悲嚎,從她口中問出實情,調查數日,證據確鑿,我尋思著,既然方大人管不住兒子,朝廷也沒有管他的意思,那只能我親自動手來管一管。他兒子全身骨頭,確實是我親自一根根折斷的。」
說到這裡,解春風故作驚訝地問:「怎麼?方大人的辭官摺子,竟沒寫明緣由?」
裴牧雲聽到這裡,也想起來了,冷聲道:「當時固川城還無天疏閣,但江南州的州都有。師兄辦完事後將證據轉交給了天疏閣,法士們確認證據確鑿,發出過昭榜,並將活下來的受害幼女家庭悄悄轉移到別州居住。兩位若不信,我可請法士取來昭榜。」
李綺羅與茉爾根越聽臉色越白,再聽完天疏閣主之言,李綺羅只能一聲苦笑。
「不必了。我,久在京城,高座東宮,如坐雲端,浮雲遮望眼,竟對屬下欺瞞一無所知。既然天疏閣調查屬實,我無話可說,我代那些受苦幼女謝過天疏閣,還請春風劍俠恕我無禮。」
語罷,她竟是彎腰一拜,以長公主之身對解春風賠禮。
解春風側身不受,客氣笑笑:「不知者不罪。」
「不知者不罪?」李綺羅苦笑搖頭,「罪在不知啊!」
以她金貴身份,能說出這話,何其難得,解春風神色和緩下來,裴牧雲把舊問重提:「不知殿下為何連夜離京?」
李綺羅心底有了計較。
方才還在東宮時,她說話間已經明露出對姒晴的招攬之意,甚至旁敲側擊允諾高官厚祿,姒晴卻絲毫不動心,不僅不接受,應對還極為高明,這讓李綺羅意識到,姒晴並不像茉爾根所說那樣老實,或者說,姒晴雖直卻不傻,看得清醒,只是不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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