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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願感同身受[下]

裴牧雲倒也有問必答,一五一十地將當時心跡坦誠道出。

解春風是越聽越沒脾氣,自審自警、攬責己身等諸類心境本就是玄真派劍修的千古頑疾,從祖師建派直至今日,歷代玄真劍修骨子裡全都是同一類人,沒一個例外,單從心跡上論,解春風根本就沒有訓誨師弟的立場。

但心疼哪管什麼立場。

解春風稍重了語氣:「你懷疑自己冒進,懷疑自己不對,懷疑這懷疑那,那怎麼不問問我,不問問師父,一個人瞎琢磨?」

裴牧雲卻理所當然:「我做什麼你們不說我對。」

他說完還微微搖頭,仿佛對師父師兄的盲從很是無奈。

解春風被師弟氣笑:「我們說你對那是因為你對,什麼時候你不對我們說你對了?給自己下鞘咒,這麼不要命的事,但凡你事先問一句,我們能說你對?師父聽完給你關煉劍爐禁閉十年都算溺愛你。牧雲,你是一點兒都不知錯?」

「我知錯。」

裴牧雲這一下認錯又快又誠懇,解春風好懸沒被他噎死。

裴牧雲卻像是沒注意,自顧自陷入反省,沉思道:「冒險使用鞘咒是我不對,但師兄一定也明白,你我實力遠超眾修,嚴格約束自身是你我應盡之責。」

他抬眸望向解春風,解春風無話可駁,這一點上他們沒有謙虛的餘地,他們確實太過強大,鞘咒本就是玄真派自我設置的克制手段,而他們師兄弟的實力更超前輩,這世上真正能夠監督他們的只有彼此而已。

解春風化龍前就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若這世上沒有裴牧雲的存在,解春風每每一思及這種可能,就不由自主地後怕,不願也不能深想下去,仿佛在瞬間就真切感受到了那種獨立頂峰、霜雪呼嘯的寒涼。

見解春風默然頷首,裴牧雲才接著自陳:「只是,今時今日再回過頭看,無論是百姓對天疏閣的信任,還是眾多人士加入天疏閣的事實,都證明九州已經走到可以改變的路口。或許我早該動手。若我早下決心,在姬肅卿算計師兄之前就重出江湖,著手開啟變革,或許師父就不會……」

經過南海血珠子一案,籠罩著不周山事件的重重浮雲也逐漸散去,暴露出不周山事件真相顯然不只是儒門之主姬肅卿的算計那麼簡單,還有魔尊、凶獸從中作詭,甚至有眾神的影子。

在裴牧雲看來,這些陰謀暗影加上他身中鞘咒、退隱等因素,才會造成師父替他二人犧牲的悲劇。

解春風只得搖頭,他二人都愛攬責於己身,其實師父也……真真是他們玄真派藥石無醫的頑疾。

「好了。往事不可追,無論你我有什麼錯,以後到了師父面前再去認,賜你金印的那位也告誡過你,不可過度自苛。大敵當前,現如今,你我都該專注眼下才是。」

解春風早已和緩了顏色,忍不住寬慰起師弟來。

卻不料他那不省心的師弟還敢冷聲搶白:「師兄嘴上說專注眼下,卻又執意與我共擔法網,平白多一個人受苦……」

解春風立時神色一寒,打斷道:「受苦?受什麼苦?不是『沒事』麼?」

解春風那張春風瀟灑的臉真冷下來,可比裴牧雲這些年受鞘咒禁錮的模樣還要寒上三分,全然拒人於千里之外,任誰面對這樣的解春風都得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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