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
同時,也不知觸犯何開關,牆壁的燭火「噗噗」幾聲,漆黑的視線倏然被點亮,但褚歲晚卻在看清奇形黑影的全貌後,瞳孔驟縮。
屋內確實如褚歲晚初時所想,擁擠,擺滿了物品。
但這些物品,卻都是已經死去的人。
準確來說,是死去的男子。
他們□□,體格皆健碩,可赤裸的肌膚卻皙白無瑕,與女子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猶如石雕般靜佇原地,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整間房屋。
褚歲晚難得沉默。
她剛剛可不但有上手摸,甚至為更了解是什麼還捏了不止一下。
這時,下方驀地響起一道聲音。
「姑娘,可否先放開某?」
褚歲晚一頓,這才低下視線。
這一看,她神色露出幾分古怪。
壓制身下的是毫不例外也是一個男子,一個異常高壯的男子,他身上僅穿黑色的麻褲,裸露的背脊流暢又有力,按在她掌下的肌膚呈現銅色的光澤,每一處仿佛都積攢著洶湧的力量,熱意蓬髮。
而此時她跨坐在他薄有汗意的腰腹間,異性的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熾熱的傳遞至肌膚,一下子身體便熱了起來,但褚歲晚卻在想另一件事。
她在想,她是怎麼把眼前這個體形相差甚大的人,僅用軍營里普通的擒拿術就壓至地,而且幾乎沒廢什麼力氣。
就連此時扣住的地方,也不過是對方手臂的三分之一。
她莫非成了大力士?
還有這個人,說話竟還像個書生,文縐縐的,與外形可謂嚴重不符。
「姑娘?」緋言玉疑惑的再問。
他被反壓在地雖看不清這姑娘的面容,但他能感受到對方落在他身上的眸光,平靜而探究,還有一絲古怪。
不會在懷疑他是壞人吧,緋言玉喉結滾動幾下,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姑娘,某不是壞人,某是情不得已才躲到這的,不是有意嚇姑娘的。」
他起初看到這滿屋的屍體,也是被嚇了一通,可他真的是沒辦法,為了躲避那些追來的人,他只好裝作屍體,誰曾想他這剛穿上褲子,門又傳來動靜,他也很無辜的啊。
想到這裡,緋言玉難得鬱悶。
他那麼大個,就這樣輕而易舉被撂倒在地。
褚歲晚手沒動,只問:「你如何證明?」
「某、某……」緋言玉急的舌頭都要打結了,這他要怎麼證明,難不成要說他是一個好官嗎……對啊,證明他是個當官的不就好了,他眼睛微亮,而且看這姑娘拿人的手法,肯定不是普通人,那想必有聽說過他吧。
緋言玉艱難的從褲兜里摸出一塊腰牌,急切道:「姑娘,某是儒州的州守緋言玉,這是某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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