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認出老者的百姓發出驚呼。
「是……周老嗎?」
「是周老!」旁邊的同伴興奮地道:「他身後跟著那些人我之前見過,他們就是織繡坊的一眾理事。」
周老是誰,還有那個小女孩……
褚歲晚困惑的擰起眉,旁邊的奚雲祉見此,俯身小聲在她耳邊解釋道:「周老是蘇杭一帶的織繡師,由他而創的織繡坊掌管著蘇杭所有布匹的針繡。蘇杭的絲綢之所以名揚天下,除了紡織染布的手藝,還有那一手精妙絕倫的繡法。」
「蘇杭絲織業興盛繁榮,他的功勞占八成以上,故其職雖不是正式官員,但不影響他在本地德高望重,人人尊崇。」
可能是怕被別人聽見,青年說話時離的極近,近到褚歲晚可以聞到那股清冷的白梅香,但他吐字的節奏仍然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這也就導致,對方呼吸噴灑的熱氣。
像是一場潤萬物的細雨,一點一點軟化冰層,忽遠又忽近的靠近她的脈搏,留下絲絲濡濕的痕跡。
少女置於腹前的手指握緊,眼睫撲棱著像蝴蝶的雙翅。
在青年話音落完的瞬刻,她點頭以示知悉的同時,腳往旁邊慢慢輕移,讓自己遠離那不自然生起的旖旎。
殊不知,她也因此錯過,青年眸中那一掠而過的困惑。
移到安全距離後,褚歲晚深呼吸一口氣,忽略那還泛著密麻酥癢的耳尖。
不過是因她身體過于敏感,沒什麼好想的。
用了幾秒平息好呼吸,褚歲晚開始消化青年話里的訊息。
一切都對上了。
那賣回來的絲綢,為何繡法如出一轍的拙劣,答案就在於此。
因為繡工精湛的那批人,連同剩餘的綢鋪東家一同消失了。
此時,人群中發出的問句證實了她的猜測。
「可幾年前不是說,周老已經駕鶴西去了嗎?」
話一出,漣漪無數。
「對啊,還有織繡坊的各理事,不是說都因意外失火,不幸離世了嗎?」
「就是啊,難不成都是假傳嗎?」
「可織繡坊的確已經關閉好多年了,現在掌管布匹針繡的,都是官府新招的繡工。」
「那些新招的繡工,針藝可比不上織繡坊。依我看,甭管之前如何說,現在周老未逝,是不是代表著織繡坊又可以重新開起來了?」
聽此言的百姓亮起眼,紛紛熱情的朝老者
問道。
「對啊,周老您打算什麼時候重新開坊?我家娘子可天天念叨著要買織繡坊的衣裳。」
「我家的也是,就惦記著織繡坊那一手好繡。」
這時,老者雙手交握,舉起一禮。
「承蒙各位父老鄉親的厚愛,說起來也是慚愧,多年前我因膽怯不敢和惡人抗爭,故而解散織繡坊沒入人海,違背了織繡坊建立之時的誓言,也辜負了鄉親們的期待。」
在建坊之時,他就曾立誓。
要以傳揚蘇杭織繡為己任,讓百姓穿上最漂亮的繡衣,穿上最舒適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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