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都督您看,這選商賈,何時開始好?臣這……」
褚歲晚打斷他,遞過去一個名單:「此事怎可勞煩尚書,下官早已擬定了人選,現在就可以喊他們來商議。」
連舟笑意微僵,只能含恨接過名單,招呼著幾個小吏,出去喊人來。
待他走後,褚歲晚放下筆,按了按太陽穴,幾日未曾休息的腦袋突突的脹痛,但她的眸色仍一片清明。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得在明日之前,把新的政令實施下去。
不多時,連舟帶回來幾個商賈,這些都是京城的牙人。
對於房價暴亂,褚歲晚想出的辦法是實施官辦民營,凡是田宅交易,必須經過官府選出的牙人,來評價和督辦徵稅,否則視為偷盜論罪。
而褚歲晚選出的這些牙人,都是沒有參與和房地主同流合污漲價的商人。
她目光一一掠過,中間在一名婦人打扮的牙人停留幾秒,而後叫小吏把擬好的牙人規範事項分發下去。
「想必諸位來之前,已然有聽說戶部喚你們前來的用意,我就直說了,若是有人不願,現在就可以離開,不會有任何後果。」
少年溫和的嗓音慢慢入耳,牙人們平穩了幾絲慌亂,對官家人產生的懼怕少了一點。
牙人們唯一的女子舉起手,面色平靜的問道:「民婦斗膽,想問一下對於屋宅的分配,是由官府統一划分,還是由屋地主自由抉擇。」
褚歲晚眼裡划過一抹讚賞,隨後擺了擺手,很快就有小吏拿上來一個木箱,它中間開口,裡面隱隱可見折成方塊的紙張。
在眾目的注視下,首位的少年伸掌指了指木箱:「對於京城屋宅的劃分,我已經分好了,就在這個木箱裡面,誰抽到,誰就管哪個個。」
即使在京城,也分繁華與貧窮的界限。褚歲晚此舉,就可以減少分到無甚生意之地,所產生的不滿。
自己抽到的,能怪的了誰。而那些想從中收買的,也無從下手,畢竟褚歲晚沒提前說,誰知道她還來抽籤這一步。
不過她的劃分也是有講究的,不管他們抽到哪個,手上的管地,都是有富有窮,不能一家獨大,這可是阿兄……教給她的。
想到這裡,褚歲晚抿了抿唇,眉梢的笑意淡了幾分,胸口那股揪心的疼痛又浮現起來。
旁人不知少年的變幻,她的話一出,在場人忍不住交頭接耳,門外抓完人回來的連軒,沒著急進去,而是遙遙望著少年的身影。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郎,不管是握劍還是執筆,都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是他輕敵了。
屋內的牙人不在猶豫,有序的抽籤,打開紙條的那瞬,有人喜有人憂,但都沒有嚷嚷要換的。
接下來,他們和官府簽訂好契書,兩兩相伴而去,褚歲晚看著獨自一人的女子,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喊住了她。
「夫人,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她不是在契書上,寫了夫家的名字嗎?
女子腳步頓了頓,有些疑惑,但還是回頭恭敬道:「大人叫我程夫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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