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厭惡那些善意，也嘲諷於秩序、溫柔、真誠等態度，在一開始他們當然會努力寫出各種限制晏希禾的「劇本」，想要她內心擁有更多的負面情感。沈青岩在最先還挺擔憂，只是看到後來，他總覺得這位少女是不是有那麼點逗人玩的意思。

啊對對對，都行都可以，沒問題，就是這樣，來都來了……

敷衍學大師，擺爛系主神，反內卷王者，糊弄學大師，晏希禾，真不愧是你。

一次又一次，循環開始又結束，他們終於忍不住，也不願意再等待。覆滅掉一個沒有完全形成的世界很容易，但沈青岩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景象發生。

就和所有人都喜歡一個圓滿結局一樣，他也喜歡圓滿的結局。那種戛然而止或者出於外力的天降隕石都讓他很不滿，也厭惡看到這樣的最後。

「我喜歡一個完整的，真實的，世界。」

笑盈盈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當然在沈青岩看來，真正意義上的「人」只有常鈞：「可惜我最多就只能當個輔助位，很多都需要你自己的努力。」

「那我要怎麼做？」

「研究研究劇本，那是突破口。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既然是最危險，就說明這裡面有可以操控的空間。」

「還有個問題。」

「你說。」

「按照你這麼樣子的說法，也就是說在你看來，我……」

晏希禾停頓了一瞬，像是在組織語言，也像是在思考：「我不能算人？」

好傢夥，沈青岩真是要直呼好傢夥，他可真是太感動了。循環了四百多遍，晏希禾這人沒有一點崩潰還樂在其中，不僅沒點自我審視，還非常會掩耳盜鈴啊？

現在終於撐不下去了，發現自己不能算個人了？

「我是不是還要鼓個掌，告訴你恭喜你你終於發現你自己不是人了？」

「……」

「放心吧，你是不是人到時候再說，畢竟第一個會有點特權。後續會怎麼發展，也看你怎麼選擇。」

沈青岩嫌棄地拍了拍手，陰陽怪氣地開口：「總之言盡於此，我去複習了。」

那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您這位還要考試呢？

「那還用說麼。」

想到這點沈青岩就很鬱悶，不過他也明白。這個世界已經自我演化到了最後一步，不管最後怎麼選擇，確實都是到最後了：「入鄉隨俗，來到這裡，我就必須要遵守這裡的規則。」

因為這裡是屬於晏希禾的世界，至少現在屬於晏希禾。

「那為什麼我之前……什麼感覺都沒有？」

「因為你沒有意識到。行了走了，三角函數那是什麼玩意兒，人類真可怕，數學到底是怎麼被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