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老師。」同為窮人的鹿文貝安慰道：「我就算攢好幾年，也付不了首付。」

「老師感覺自己好點了。」

鹿文貝，「我已經打算擺爛了……」

提到了鶴野一，她下意識的搜尋到台上銀白髮的男生。

恰好，他轉了下身，本來背對著鹿文貝，現在又抓到她望來的視線。

嘴唇微抿，鶴野一裝作沒注意到，用餘光瞥見對方的視線好像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由得感到不自在，動作也變得不自然。

好似她的視線變成了實質，黏在了他身上，而自己每一個動作言行都會在她眼中放大。

握著劇本的手臂緊繃了幾分，鶴野一把注意力放在劇本中，跟眼前的同學對了幾句台詞，在跟下一個人說話時，不經意的向她所在的方向看去：鹿文貝正轉著頭和老師說話。

肌肉重新變得鬆弛，鶴野一鬆了口氣。

看著時間差不多，老師讓大家站在一起，他簡單講幾句就可以走了。

班上的幾個同學朝鹿文貝招了招手，她跑到中間去，站在一起，又有人過來，自然而然的位置變動，轉眼間，旁邊的人變成了鶴野一。

老師，「集中靠攏一點，我怕你們聽不清楚。」

周圍的人嘻嘻哈哈的向中間擠，兩人貼的更近了些，衣服袖口擦過袖口。

幾縷銀白色長髮落在鹿文貝肩上，順著頭髮，她抬起頭，鶴野一恰好低頭，落進了一雙小鹿般的眼睛裡，她總是這麼專注的看向他，乾乾淨淨，沒有讓人厭煩作嘔的欲望，這也是鶴野一第一次正眼瞧鹿文貝。

巴掌大的小臉，臉頰軟綿綿的帶著肉感，純黑瞳仁搭配小巧的鼻子，兼具少年感和精緻感。

還有一種他人都沒有的，想讓人靠近的吸引力……

鶴野一腦中再次迴蕩起她清朗的嗓音：告訴他一棵稗子，提心弔膽的春天。他思索到，其實她並不討人厭，只是他不喜歡她，她也沒必須再浪費心力在他身上，祝願她能早點找到她喜歡的也喜歡她的人。

應該再次說清楚。

「鹿同學，」鶴野一微微俯下身體，低聲說道：「上次在花園我語氣不是很好，非常抱歉，也很感謝你能喜歡我，不過，不要再繼續了，我們之間沒有結果的。」

他沒有直說他不會喜歡她，是因為擔心鹿文貝會受傷。

而後者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突然又拒絕她一次是幹嘛。

摸不著頭腦的鹿文貝思索到是不是鶴野一跟卓爾一樣，誤會她跟他一起參演話劇，就是為了接近他。

她連忙誠懇的說道：「你放心，之前我是告白過，但那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以後都絕對不會喜歡你。」

就差發個誓了。

「……」

老師在講話，鶴野一面無表情的直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