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雞還是現有蛋；宇宙是先爆炸還是先坍縮；向左走還是向左走；坐白睿旁邊還是坐白乾旁邊；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田中先生收拾出另一個位置，替她解圍道：「不如坐這裡吧，可以看到外面清晨的風景哦。」

「謝謝田中先生。」鹿文貝坐了下來。

清晨的山中還瀰漫著淡淡的霧氣，跟周圍的樹木草葉一起揉成了大團大團的墨綠，坐在這裡仿佛與世隔絕般，厚重的木桌上擺放著豐盛的食物，新鮮採摘的藍莓樹莓、烤香腸、拼盤披薩，蔬菜沙拉還有散發著香氣的小米粥。

如果不是坐在對面的兩個男人氣氛詭異，這會是個很享受的早晨。

白睿手握刀叉切開一個餐包，然後叉起來泡了下牛奶，吃掉。

白乾喝兩口咖啡，一邊瀏覽今天的信息，一邊吃了口蘇打餅乾。

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鹿文貝當然也不可能先開口，偷看了一眼對面，她很怕白乾會突然讓她給昨天晚上那個答案。

快點吃完撤退吧，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三人安靜的吃著早飯，白睿忽然動了，他拿起湯勺舀了半碗粥遞給鹿文貝，「喝點這個吧對胃好。」

「謝謝睿哥。」鹿文貝接過碗。

白乾仿佛沒看見，還是側著頭，鏡片對著屏幕。

喝了口白粥，鹿文貝夾起一根德國烤腸，切成兩段，一段放盤子裡，另一段送進嘴裡。

白乾抬眼，右手伸出叉子，在白睿和鹿文貝的目光下非常自然和理直氣壯的叉走剩下的半截香腸。

這是她食盤裡的東西吧。

「謝謝。」白乾說道。

「不客氣……」她還能說什麼呢。

白睿看了看白乾又看了看鹿文貝，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的身體戳穿一個洞，雖然她後腦勺已經在冒汗了，但表面上鹿文貝把白乾滴水不漏的淡然神情學了個十成十。

顯然，白睿什麼都沒看出來，只能揣著問號繼續吃飯。

吃了她盤子裡的東西後白乾也沒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鹿文貝安心了點。

她伸出腿，不小心踩到了白乾的腳。

「抱歉。」

白乾搖搖頭。

鏡片下卻閃過一道隱秘的光。

鹿文貝今天穿的中褲，露出了小腿，所以當西裝褲貼上來時，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褲子涼滑的面料，還有衣物下溫熱的皮膚。

還以為是白乾不小心蹭到了她，鹿文貝的腿往旁邊移了移。

對方的腿緊貼而上……！

是故意的吧，鹿文貝猛地抬頭看向白乾，對方臉色如常，他是怎麼做到這麼一本正經的，鹿文貝心裡大聲尖叫啊啊啊不要在桌下幹這種奇怪的事情啊。

臉色變幻的鹿文貝縮回腳，然後翹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