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琴身子弱,天賦低,卻因曼麗容貌和柔弱姿態,惹得舉門上下許多男弟子傾慕,其中便包括當時曜澤洞的大師兄。
「如今許多人都不知道,在我上面,掌門本還有個弟子的。我的師兄,既是宗門大師兄,掌門最寵愛的親傳弟子,未來掌門的不二人選,也是掌門唯一的親生兒子。」
廉嘉禾仰頭喝乾一杯酒,面容露出一絲懷念和痛惜。
「我的師兄,為人克己復禮,溫和敦厚,得到全宗門的愛戴。卻因為蘇慕琴,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因妒忌不惜暗算同門,日漸被功利虛榮迷住雙眼,最終犯下滔天大罪。」
「他入邪了?」
凌韻多少猜到了。
「他與其餘九十七名弟子,一起入邪。」
廉嘉禾喝的臉蛋紅撲撲,眼神卻依舊明亮,定定看著凌韻。
桌上一靜。
九十七名弟子,一齊入邪。難怪曜澤洞諱莫如深,這樣的事若是當年便流傳出去,曜澤洞恐怕早被扣上邪道宗門的惡名了。
「他們是……」
「其中許多男弟子愛慕過蘇慕琴,其餘的也與她有牽扯。」
廉嘉禾忽然看了陸鑒庭一眼。後者不知何時把凌韻的一綹頭髮和自己的編到了一起,黑白交融的柔軟躺在他手心,顯得分外曖昧。而齊何辜正神色晦暗地盯著。
廉嘉禾輕嘲地笑了一下。
「愛生憂,愛生怖,愛生妒,妒又生恨。其中內情錯綜複雜,但我們明白一點——這一切都是從蘇慕琴開始的。」
廉嘉禾向來灑脫的面龐,此時不免帶上了一絲仇恨。
「是我們的錯。那蘇慕琴,剛來我便覺得不是安分的,整日裡不思進取,卻把心思花在梳妝打扮、做點心繡荷包討好別人身上。當時師兄還勸我,人各不同,有人愛修煉,有人卻不善此道,只能鑽營其他的方面。何況有一個活潑嬌俏的小師妹,讓宗門熱鬧熱鬧也好,誰知……」
廉嘉禾這些話埋在心裡,許是多年沒有對人傾吐過了,喝得醉醺醺的,直接將新開的一壇酒對著口灌下去,又給凌韻開了一壇。
她覺得凌韻能理解她。自強獨立的女子,必定都能理解,那等依靠容貌往上爬的人,讓她們多麼不齒。
凌韻接過酒罈,卻沒喝,而是輕輕放下了。
壇中的酒水漾起微波,另外兩人都掃了一眼,唯獨陸鑒庭,眼中專注唯有凌韻一人,伸手將她耳邊一縷髮絲別到耳後,又另外揀了一綹擺弄著,像是沉迷於給小獸梳理毛髮的獸爸爸。
凌韻巋然不動,語氣平靜:
「這一切,可是蘇慕琴算計好的?」
廉嘉禾一愣:「自然不是。她還沒那麼大能耐,她只是自知資質不佳,想靠別的手段穩固在宗門的地位,約摸也享受愛慕者帶來的便利與虛榮罷了。」
齊何辜把酒往凌韻那兒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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