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孩才六歲，算什麼大人，還是抓緊我的手去你爺爺那裡。」

喬天賜驚訝的望去，而手卻已經被周大爺牽著。

他愣了一秒，緊緊回握住周大爺的手，臉上的小酒窩也更深了幾分。

想必周大爺也沒那麼介意。

喬天賜一下就不難過了。

橫行霸道的兩人在前面走得飛快，後面的喬天賜也有心情打趣他們：「下巴抬那麼高，走路不看路，就不會擔心摔個狗吃屎嗎？」

話音剛落，聽見噗通一聲，那老婆子摔個五體投地，對著馬路上的罪魁禍首——一顆小石頭罵罵咧咧。

小孩捂住小嘴，有些心虛，眼睛卻不由彎了。

心裡默默吐槽：活該！

……

周大爺帶著小孩進入熱鬧叫賣的街道中，街道兩旁是早市熱鬧的煙火，一路走走停停，來到學生最多的一條街上。

他牽著六歲的小天賜，遠遠就看到喬爺爺穿著那身熟悉的舊棉襖，半白的頭髮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小孩見到爺爺後，眼睛一下亮得放光。

不等爺爺看過來，喬天賜直接脫離周爺爺的大手一路小跑過去，跑到爺爺腳邊，緊緊抓著他衣角，脆生生的喊了聲「爺爺」。

周邊聲音嘈雜，喬爺爺仿佛聽到有小孩叫著爺爺，那聲音很像喬天賜。

下意識循著聲音低頭一看，本該在家裡的小崽子一下子出現在眼前。

小崽子仰起一張小臉，烏黑的眸子眨啊眨，頭頂上那根呆毛也可愛愛，換成其他人已經忍不住露出笑容了，可喬爺爺卻瞬間黑下臉。

他壓抑著怒火：「喬天賜！」

喬天賜向來膽大。

完全不怕爺爺的黑臉，朝喬爺爺露出燦爛乖巧的笑容，直到眼角餘光瞥到一邊正朝這裡走來的周大爺。

想起自己撒的謊。

他扯著爺爺的衣角晃了又晃，用膩死人的奶音撒嬌：「爺爺，你不是說讓我找周家爺爺帶我過來嘛，你看我來得快不快？」

甜膩的聲音，再配上小孩能萌翻眾人的臉，攤前的顧客們看著他一副「快誇我，我最厲害」的神氣模樣，也忍不住跟著露出姨母笑。

悠哉悠哉走在後面的周大爺也聽見小孩的話，笑著譴責道：「喬老弟，人我可是幫你送到了，不過下次還是不要讓他自己走了，萬一這次我不上街你難不成讓他一個人走過來？」

話里話外都帶著幾分責備，喬爺爺有些茫然，但算是清楚喬天賜是和周大爺進的城。

剜了喬天賜一眼，轉頭又衝著周大爺感激的笑了笑：

「實在麻煩周老哥，這不急著出來擺攤沒顧上，要不留下來吃個煎餅果子？」

說話間他手裡的動作也沒停，熟練的用鐵勺舀了一勺麵糊，抹勻後用擀餅的小棒子把薄餅放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