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路清淮舀起一勺放入口中,涼意與甜味在舌尖泛開, 消去暑氣。
心中卻無端地有些煩亂,已過許久,蕭玄卿應該受罰完畢, 回到屋內。隨意責罰謝乘風, 是蕭玄卿不該。
路清淮起身, 走向床榻, 口中仍殘留冰酪的香甜味。腳步頓住, 終是推門離開。
偌大的祠堂內燭火搖曳, 一罰跪者的身影, 脊背挺直地映在窗面上。
這是怎麼回事?
腳步快了些,路清淮推門而入,只見蕭玄卿面色蒼白卻仍強撐著跪在牌位前。
而此時, 已過了四個時辰。
聽到門細微推開的聲音, 背對著的蕭玄卿勾起一抹笑, 身形晃晃, 便要完全倒下。
下一刻,落入一玉蘭花香的懷抱中,路清淮看到血已滲透過蕭玄卿膝蓋處的布料, 不自覺心疼中帶著怒意:「難道我不來,你便一直跪在此處?」
「《滕靈卷》未抄完,弟子不可擅自結束責罰。」
路清淮本未想到罰跪時間由何時決定,蕭玄卿的「不經意」提起,才讓他意識到此時已遠遠超過《滕靈卷》的抄寫時間。
一旁書案上的宣紙在槿紫靈力的催動下,自發飛到路清淮手中,紙面上不過寥寥數字,更別說抄完。
路清淮心一沉,若不是他知道謝乘風十分敬仰蕭玄卿,恐怕真會被對方騙過,以為是謝乘風在刻意延遲報復。
蕭玄卿對他竟已偏執至此,不惜廢了自己的膝蓋,也要引起他全部的關注。
這樣幾乎瘋狂的占有欲,放在他人身上,只會不寒而慄。可路清淮長久來煢煢孑立,所缺的正是此。
因此,即便知曉蕭玄卿對謝乘風使了手段,他仍說:「將褲腿挽起,讓為師看看你的傷。」
蕭玄卿依言,挽至膝蓋上方。青紫紅腫,猙獰可怖得無法想像。
他卻似不知疼,得到師尊的關心在意,內心反而泛起欣快。
兩人獨處,路清淮詢問道:「為何要罰謝乘風?」
蕭玄卿一瞬不瞬地盯著路清淮:「師尊,弟子看到了,謝乘風他不該越距。「
對方雖未明確說出,但路清淮卻明白是在說白日裡謝乘風為他解領一事,但他不擅解釋,只說:「我不喜他人觸碰,更不會有此事發生。」
路清淮從乾坤戒中取出傷藥,欲上藥,卻被一手背擋住。
蕭玄卿聞到熟悉的藥味,想到路清淮也曾給謝乘風做過相同的事,醋意泛濫。眼中幽幽,逼仄道:「謝乘風被罰,師尊心疼,才將弟子特意求來的傷藥予他?」
「傷藥是謝乘風奪去,傷口也是他自行處。我並未……」
不過是簡單地陳述事實,路清淮的話未說完,腰便被人橫抱,能完全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欲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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