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別丟下我。」
卻見蕭玄卿的眼角有淚滑下,說著囈語。猛地睜眼,見路清淮仍在眼前,蕭玄卿將懷中人進一步壓入,似要將對方完全揉入血肉中:「師尊,這真的不是夢境嗎?」
即便已完全擁有路清淮,蕭玄卿仍害怕著,在夢中,他又回到上輩子,那個沒有路清淮的絕望日子,他如一具行屍走肉被魔性所控。
可師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從何處而來,又為什麼和那人牽連,這些都讓他惶恐不安,他擔心有一天師尊會突如其來地離開自己。
輕拍背部,路清淮亦感受到蕭玄卿的身軀在顫抖,溫聲:「不是夢境,玄卿,為師便在此處。」
他清楚蕭玄卿擔憂的來源,唯有和盤托出才能緩解對方的心中不安。
路清淮羽睫輕顫,道出一切:「玄卿,經歷這遭,你應該意識到我不是當初將你收為徒的那人。最初時我對你也並無感情,只是想完成一切,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可漸漸的,我不再忍心看你受苦,不自覺在意你。」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執著於你,也只能是你。」
「若我說我是重生而來,第一日便動了殺心,非魔氣所控……」蕭玄卿深受觸動,但他不想再對師尊隱瞞,聲音艱澀,「師尊,你若是厭棄我,我也無所辯解,只求師尊讓我留在身邊。」
「玄卿,那時你欲殺我,難道我便不曾起了殺意?」路清淮執起蕭玄卿的手,溫聲道,「你所做的一切我並非全無察覺。你將我錯認為那人,可即便如此,現在你仍願意守護著我。我不會後悔昨夜,更不會厭棄你。」
一切皆明朗,蕭玄卿內心觸動。他曾厭惡這個世界,認為世人皆偽善,是師尊將他從沼澤中救出。他何其有幸,才能得師尊垂憐。
欺身,吻上路清淮。
這吻並不長,不過是溫熱的唇瓣相貼,感受著對方,內心卻有巨大的滿足。
但事情還未完,世人仍舊認為蓮安法會的兇手是路清淮。蕭玄卿意猶未盡地停下,道:「師尊,今日後你身上冤屈便可洗脫。」
他說得肯定,路清淮不知不覺便信服,微點頭:「好。」
兩人起身,穿戴好衣物,路清淮欲束髮,手一頓,指尖泛緋意。玉色髮帶已濕透,讓他想起昨夜的瘋狂和淫/靡。
但長發未束,極為不端。
這時,銅鏡里可看到蕭玄卿走到他的身後,手中是一根雕磨精細的玉蘭木簪。
自玉蘭幻境後,雖丟失了記憶,但蕭玄卿離開幻境後便發現自己手中憑空多了根未雕琢完全的木簪。
不知是何人贈他,但心中隱隱有預感,是師尊相贈。因此,那日後,他便尋了最好的木料,親手製成玉蘭木簪。
可送簪一事顯然超越了師徒的界限,不願讓師尊厭棄自己,所以這隻簪子一直在他手中,未曾送出。
蕭玄卿將三千青絲束起,玉蘭木簪插/入其間,路清淮的容貌完全顯露。
鏡中倒映,兩人十指相扣,共同面對未來。
——
雲穹派內已亂作一團,昨夜裡師祖殿傳來的動靜極大,但威壓太盛,以致眾人無法靠近。
等至白日,厲長老勉強靠近時,在暴雨的沖刷下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血污皆被雨水洗淨。而各門派早早尋來,魏一嘯帶領,聲稱師祖會將路清淮處置,給世人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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