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忙擺手：「我也不喝，我也幫忙餵雞。」

張素蘭溫溫淺笑了一下，「行，謝謝你們，雞餵的差不多了，我要到後頭餵豬。」

桑柒和小胖一起去北屋後面，柵欄里圈著豬和牛。

三人一邊喂，一邊聊天。

陳林森表現的太明顯，素娘顯然發現了小叔子心儀桑柒，打探起她的事。

「小七，你家幾口人？有兄弟姐妹嗎？」

桑柒正在擠牛奶的手頓住，隨即平靜道：「我是個。」

張素蘭一愣，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她。

桑柒垂眸繼續擠牛奶，一邊慢慢說：「我很小就被師父撿到，有天她忽然失蹤了……我後來巧合認識的他們。」

小胖扭頭：說謊這麼自然的嗎！

這個桑柒真沒說謊，她確實是孤兒，在襁褓中被師父撿到。

師父姓sang，是位避世而居的黑暗系女巫，一百多年時間，總共撿了七個。她最小，排行老七，就草率的叫sang qi。每個世界語言不一樣，發音是這個音。

桑柒動作不停，只是眼睛看著牛奶一股一股流進瓷罐中，語氣平靜的訴說，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師父收養了七個孩子，我是最小的，師姐們都比我大很多，她們喜歡叫我小七，師父總喊我小麼。」

她要是痛哭流涕，別人可能覺得可憐，偏偏她態度平靜，更讓人多了種悵然感。不由自主的腦補，覺得她平靜下翻湧著激烈的情感，愈發為之動容。

張素蘭明顯被觸動了，怔怔看了她一陣，憐惜低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什麼樣的父母，才捨得丟掉自己的小孩……你身體健康，長得這麼水靈……」

桑柒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她認真思考過。

可能他們被仇家追殺，可能養不起，也可能弄丟了，或者單純不想養。奧蘭多拉那麼亂，什麼都有可能。但是無所謂，不被師父撿到她可能成不了女巫。

素娘擦擦手，過來安慰的拍了拍桑柒的手，「你師父是個好人……你很想她吧，好人有好報，她一定沒事。」

第一句，是個好人，桑柒實難苟同。她師父真不是好人，師姐們也都不是。她一直覺得她是師門中相對而言最善良的那個……

第二句，很想她？一般吧。

她師父實施野生放養管理，她從能地上走就開始自力更生，喝奶都是搖搖擺擺自個兒去魔牛那兒擠奶……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師父也就三百五十天無影無蹤吧。

師門所有人的關係，用一個詞概括就是：冷淡如水。

聊過『悲傷』的往事，素娘對桑柒不知是同情憐惜還是覺得她背景簡單，對她親近度直線上升。

給小胖看得咋舌。女孩子真是太心機了！這就打入內部了？

他是不也應該立個父母雙亡、孤苦伶仃、艱難求生的人設？

他爸會不會從棺材板里跳出來打他？啊，不對，他爸還沒死。

吃過早飯，桑柒被村長媳婦和他媽拉著拉家常，陳林森和王土順也在，時不時應和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