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闖進永安府的大門後,被守在門口的衙役攔了下來。但是他衣飾華貴,不似尋常百姓,衙役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將人攔下之後等待上司發話。
「何人擾亂公堂?」永安府尹厲聲道。
「我乃左相府管家,我家主君路過此處,聞說今日府衙接到大案,便停下一看究竟。」
左相府!
永安府尹剛坐到衙役搬來的椅子上,聞言差點兒後仰過去。
他連忙站起來,提著官袍前擺向外跑去:「卑職參見海相!」
堵在衙門口的圍觀百姓見一名穿著深紫官袍體格黑瘦的老頭兒從轎子裡走出來,方才還高高在上的永安府尹點頭哈腰地迎上去,膝蓋彎的幾乎要接地了。
不知是誰提醒,眾人紛紛跪了下去。
這可是當朝左相,能與木相分庭抗禮的海大相公。
「本官路經此處,聞說有奇案所以下來看看,諸位快快起身,不必多禮。」
「海相體恤民情,心懷百姓,是大周之福。」永安府尹心裡叫著苦,面上帶著笑,畢恭畢敬地將人迎了進去。
憐娘趴在院中的長凳上,背部已經有血跡滲出。
「几杖了?」
海山青忽然發問,把永安府尹問懵了。
「回海相,第……」永安府尹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打了几杖了,他看向一旁的師爺。
師爺給他比了個數。
永安府尹才接著道:「十杖了。」
「才十杖,就已經見血了。」海山青不帶任何語氣地說道。
永安府尹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忽然想起什麼,猛地一顫,跪到了地上。
左相海山青,在升任宰相之前曾掌管刑部十餘年。
這板子打得輕還是重,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難道這女子是海相的人?永安府尹渾身發冷,得罪了這尊大佛,他這仕途怕是要走到頭了。
「你跪著作甚?」
永安府尹不解,聽這聲音,也不像是生氣了。難道他猜錯了?
這位大相公真的只是路過來看一場熱鬧?
怎麼可能!
「回……回海相,下官腿軟,一時沒能站穩。」永安府尹在左相府管家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用官袍抹了把腦袋上的汗。
「剩下十板子,還打不打?」海山青問道。
永安府尹又急又愁,到底該回答「打」還是說「不打」?
「本官的問題很難回答?」
「不,不難,不難回答。」永安府尹連忙道,「按照大周律令,以平民身份狀告朝廷官員,需受杖刑二十下。如今,還剩一半沒打……」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又仔細地觀察著海山青的臉色,想要從上面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這張瘦小黝黑的臉上除了慣常的嚴肅之外什麼多餘的神情都沒有。
「嗯?」海山青回望過來。
嚇得永安府尹連忙低頭,道:「還剩一半,按照律令該打完才能接她的狀子。」
海山青道:「那還等什麼?」
「是,是。」
永安府尹朝站在他身後的師爺不停擠眼,師爺看懂了,親自跑到行刑的衙役身邊跟他們說繼續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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