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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白茸背好背簍,繼續拖著沉重的身體在草叢裡找枯茅。

足足走了一整日。

第二日復又如此。

直到第三日,太陽西沉,背簍終於滿了,白茸拖著麻木的雙腿,背著背簍往出山口走去。

出山的隘口按慣例有弟子把守。

待再度看到隱綽人影的時候,白茸整個人身上力氣才仿佛一下被抽走,腿腳都是軟著的,

她遲鈍地意識道,自己好像已經一整天水米未進了。

今日看守漆靈山大門的一個是白茸不認識的劍修弟子,穿著青袍,胸口繪著一柄小劍。

視線所及,她沒見到任何其他出山的人。

白茸有些迷茫,那弟子見到她,神情卻一變。

「這幾日宗內下了禁令,漆靈山禁止任何人入內,你是何時進去的?」他不由分說攥住了白茸手腕,用力很大,白茸壓根掙脫不動,手腕登時傳來一陣劇痛,皮膚已經被他按出了淤青。

她唇動了動,聲音是無力的微啞,「我是七日前進山採藥的,沒有聽過禁止入內的消息。」

「早給你們傳音了,採藥的弟子都已經早早出來了。」那弟子說,「你莫非要說,單沒給你說?」

白茸心一分分沉了下去,她輕聲解釋,「我沒有傳音符,所以沒收到消息。」

「你去戒律堂再說吧。」那弟子冷笑了聲,叫幾個小弟子把白茸帶走。

那籃不值錢的枯茅被他輕蔑地隨手丟在了地上,很快叫人踩得七零八落。

不多時,戒律堂匆匆趕來了幾人,走在最前的是丹陽峰管理新弟子的教習長老孫淨心。

孫淨心神情很嚴厲,「這三日漆靈山都禁止入內,我們早在前日便下令封山了。白茸,你昨日為何聽令不歸?」

白茸面色蒼白,「我不知道。」

「我沒有傳音符,沒有收到信號。」她此刻腦子一片空白,這句話幾乎是被本能從嘴裡拽出來的。

孫淨心皺眉,「相里,這是怎麼回事?你沒給她傳音符?」

進漆靈山必須攜帶傳音符,這是宗門一直以來的規定。

相里澤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他在閉關修煉,剛忽然被叫出來,方才知道,白茸給他惹了個這樣的大麻煩。

他神情神色變換,一咬牙,「我給師妹令符了,或許是她自己遺失了,便托說是沒有。」

白茸難以置信,沙啞著聲音說,「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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