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師兄今日為何好心指教我劍法?」她仰臉,輕聲問,「三年之後,我是要成為師兄劍下亡魂的。」
夜風拂過梅樹樹梢,幾片將落不落的花瓣隨風飛旋而去。
他神情未變,冰冷道,「太過弱小,殺起來無趣。」
一陣風卷過,只剩她一人,久久抱劍站在梅樹下。
*
白茸提前練習完,便不想再在這裡停留一秒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劍袋,裝好包袱,便迫不及待走了。
外頭已經徹底昏黑了,天空深處,竟是灑下了紛紛小雪。
白茸走出劍館,一眼看到槐樹下的人。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木靈根修士都要畏寒些,溫濯身體本又弱,他裹圍著毛領,一身厚厚的青袍,蒼白俊秀,手裡拿著個精巧的獸紋手爐。
「師兄!」白茸尾音上揚了些。
溫濯將那手爐塞入她手中,笑眯眯問,「今天很努力呀,練習到這麼晚,累嗎?」
「不累。」白茸搖頭。她其實很少在別人面前說累。
「絨絨真堅強。」溫濯有時和她說話,誇得白茸經常很不好意思。
「對了。師兄,這個送給你。」她陡然包袱里掏出一根枯枝來。
她捏著枯枝,屏息輸入了自己的靈力,又掐了個訣。那一根彎曲的枯枝上,忽然驟然萌發了一小片綠芽。隨即,竟開出了一朵雪白纖弱的雪絨花,纖毫畢現。
溫濯語氣帶了點驚喜,「這是化靈術法?」她進入鍊氣不久,竟然已經學會驅動自身靈力使用術法了。
白茸說,「嗯,我在藏書閣看書看到的,回頭就試了試。」
靈脈行通後,她每天日子都排得滿滿當當,打坐鍊氣,去藏書館學習,來劍館練劍。
「謝謝,我很喜歡。」溫濯唇角上揚,低頭給她重新系好散亂的髮髻絲絛,「我會好好珍藏這個禮物的。」
因為練劍,她早上梳好的雙丫髻亂了,白茸笨手笨腳,如今還不是很會梳頭。
雪大了些,劍館門不知何時又打開了。
溫濯感覺很敏銳,那股強大冷冽的靈壓剛出現時,他便已經察覺到了,卻什麼也沒說。白茸絲毫不覺,還沉浸在術法裡,正在鑽研怎麼把花開更漂亮一點。
溫濯本給她正著髮髻,忽停了手。白茸抬睫,有些迷茫地看向他,溫濯溫聲對她說,「等會兒回家弄。」他微微咳嗽了一聲,禮貌地朝一個方向行禮,「沈公子。」
高挑的男人站在檐下,視線正沉沉落在兩人身上,尤其是溫濯碰她的那隻手。雪越下越大,他一身簡練的黑衣,絲毫不覺嚴寒。
白茸看到他時,整個人都條件反射,極為不自然地僵住了。她竟然在阿玉面前,和一個其他男子這般接近。沈桓玉對她的占有欲一直很強,過去,他甚至都沒有親自給她梳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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